林雨桐没有拦着于晓曼,而是等于晓曼出去了,才故意压低了声音道:“刘副官可真是好谋算。” 于晓曼隐约听到了这么一句话,脚步微微一顿,就继续朝外走。林雨桐的话其实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今儿自己只要一告状,刘副官就算是赢了。自己被委派来,一方面是监视下面的一举一动,另一方面,也在于替上面维持跟下面的关系。不管为了什么,不管谁是谁非,没有处理好跟下面的关系,这本身就是自己的不对。哪怕是自己占理,那么就能讨到便宜吗?即便上面再气,也不会为了一个小小的侍从室秘书,而损了一方大员的颜面。这个轻重根本就不用衡量。说到底,自己不行,再换一个就是了,能有多大的事?可自己呢?自己身上肩负的潜伏的任务又该怎么办?刘副官可算是步步都算到了,能揭穿自己自然是好,即便不能揭穿自己,也得将自己这个身上有重大嫌疑的人一脚踢开。要不然出了事,那可就是大事。从他的角度看,他这么做完全是合情合理的。哪怕怀疑自己有问题,可自己这个在他眼里疑似坏了的蛋只要别坏了他锅里的汤,那至于会坏了谁的汤,他就管不着了。 林雨桐刚才那话,就是提醒自己,千万别冲动行事。既然要想办法搬开刘副官,那么忍一时之气,又能如何。 这个气可以忍,但今天这个门自己还是得出的。虚虚实实,只要叫刘副官认定自己出去是告状去的,叫他知道自己可能在这里呆不长了,他才能放松对自己的警惕。因此,她直接下了楼,哪怕是晚上,也开车冲了出去。 刘副官听着楼外汽车发动的声音,嘴角就翘起了。他松了松领口,瞟了一眼林雨桐:“可惜啊可惜!林大夫的一番美意就被于主任这么给辜负了。” 林雨桐摆摆手:“谈不上辜负!真的!我倒是免费看了一场好戏。原来贵党对我方是如此的忌惮。哎呀呀……我这心里不由的有点高兴了。忌惮的原因是什么呢?那是从心底蔓延上来的惧怕。” “林大夫!”刘副官高声叫了一声,“林大夫,您想多了,时间不早了,该歇着了。” “晚安!”林雨桐朝躺在床上的龙三看了一眼,这才施施然走了出去。 听着靴子踩在地板上轻快的声音,刘副官想起林雨桐的一撇,也回身朝龙三看去,就见龙三的眼皮不停的动着,眼珠子在眼皮子底下滴溜溜乱转。tmd!这混账竟然装死。 他一个箭步窜过去,揪住龙三的衣领,“你忘了是谁从赌坊把你这小子赎出来的!要不是老子,你早就被人给抽死了。你说你这点事都办不好,能干什么?” 林雨桐关门的手一顿,原来龙山的伤大部分是在赌坊受的。就说了,要用人家,何必动这么大的刑。他也只是将计就计的将这样的龙三推出来,这可是个能反复使用的诱饵啊。连自己都差点被绕进去,以为那真是自己的同志呢。 她将门关好,明儿就是第三天了。明儿晚上就该回去了。她躺在床上,根本就睡不着,心里还记挂着于晓曼,不知道她明白了自己的提醒没有。 于晓曼此时坐在另一个女人面前,这个女人三十多了,一身军装随意的坐在沙发上,看见于晓曼就示意她也坐,“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关姐。”于晓曼没急着坐,也过去倒了一杯红酒,这才摇了摇道:“我是来求助的。” 被叫做关姐的女人叫关洁,她挑眉笑道:“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给你做主。” “有人要将我赶回重青。”于晓曼往沙发上一靠,“你说怎么办?” “就这?”关洁摆摆手,“我当多大的事呢。想怎么赶你?是诬陷你是工党,还是诬陷你的倭国的间谍。” “关姐!”于晓曼不满的叫了一声,抿了一口酒,“这还不是大事?” “这算什么大事?”关洁毫不在意,“还有人说我有工党嫌隙呢。现在跟工党沾边,都成了排除异己的万金油了。他要斗赢了你,那你不是工党也得是工党,铁板钉钉的。虽然人家工党不认,你就是死了,那也是冤死的,还能指望人家给你报个烈士?但反过来,要是你赢了……妹子!那他就是工党!那种工党不给算烈士的工党。你的……明白?” “自相残杀?”于晓曼坐正了身子,“这不好吧。” “傻丫头!”关洁一口将杯子里的红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