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眨眼功夫,她的脑子里将各种可能存在的情况都考量了一遍,权衡利益得失。怎么保全于晓曼,怎么验证这个特殊的伤员的真实身份,这些问题一下子就摆在了林雨桐面前。没有人可以商量。 王春跟在林雨桐身后,一直小心的看着这个据说医术十分高明的大夫的表情。却见她只在看到对方少了半截舌头的时候神色微微有了些变化,其他的时候,真的看不出什么,这就是个大夫该有的表情。 林雨桐心里装着事,可检查还得继续,她掀开伤者的被子,查看他身上的伤痕。有被烙铁烙过的,有被鞭子鞭打过的。几乎是遍体鳞伤。 她收回手,“别的就罢了,这个伤员,你们最好给她再灌上一剂麻醉药,一天三次。算是出于人道主义精神吧。” 王春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应了一声‘是’。 “那就这样了。”林雨桐往外就走,出了门才道,“时间不早了,饭菜给我送到屋里吧。我就不下楼了。手术的时间安排好之后,通知我就好。” 说完,也不等对方应答,就直接朝隔壁就走,推开门进了房间,将门关上,她的表情一旦都没变,还是那么随意。果然,就见卧室里梅婶伸出头来,“林大夫,您忙完了?卫生间马上就收拾好。” 林雨桐随意的坐在沙发上,拿了茶几上的报纸翻开,“没关系,不着急。” 梅婶很利索,她一出来,林雨桐就进去了,卫生间的门没关,林雨桐在一遍一遍的洗手,这是做大夫的习惯。梅婶眼睛闪了闪,知道这是对自己不能按时收拾完表示不满了。她低垂着头走出房间,轻轻的将门关上。这个女人可没看上去那么好说话。越是不动声色的人,越是叫人闹不清楚她心里想的是什么。 等人出去了,林雨桐才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子,重新坐回沙发上。 晚饭很快就送了过来,四菜一汤,荤素搭配,味道也还不错。饭吃了一半,外面传来上楼的脚步声,这是两人的脚步声,一个是刘副官的,一个是于晓曼。听那声音,这两人上来之后,顺着楼梯向南拐了过去,紧跟着是隔得很近的开门的声音。也就是说着两人住在南边的两间卧室里。 吃完饭,梅婶就进来收走了餐具。林雨桐这才将门从里面反锁了起来。然后就蹲下身,细细的查看门轴,这门一开一关就发出声音,要不是刻意为之就见鬼了。 可这门轴的问题,却不是自己能解决的,就算自己给弄好了,那么明天只要这门不响,自己只怕就得换个房间住了。 她站起身,进了卧室,把卧室从里到外又检查了一遍,没人藏着,这才重新躺在床上。 屋里静悄悄的,整栋楼里也静的叫人觉得发慌。只有手腕上带着的手表发出滴答的声音,显得整个世界更安静了起来。她伸手将床头的台灯关了,这才走到窗口,她害怕窗户上映上她的影子。窗帘被掀开一条缝隙,她隔着窗户朝下看去,楼下的路灯发出惨白的光线,但值守的人并没有松懈的样子。突然,好像什么东西从上面落了一下来,从眼前一闪就掉下去了。林雨桐放下窗帘,坐回床沿上,那应该是楼上病房里的黑衣人在抽烟,将烟蒂从窗户上扔下来了。可上面该是病人住的卧室,守护的人不是应该在客厅里,即便要扔东西也应该是从客厅的窗户往下扔,怎么会从卧室的窗户往下扔呢。病人不是假的,这些人伤的确实重。可这些护卫人员敢在他们病房里吸烟,这是不是说这些人是被允许的。在自己的顶头上有双眼睛,这个监控的可真是够严密的。 所有能想到的门路都被堵住了。 什么也干不了!林雨桐将外衣脱了,躺回床上养精蓄锐。她不着急,也不能着急。是人就会犯错,是人就会又漏洞,只要自己找到这个漏洞,抓住机会就好。 而于晓曼合衣躺在床上,心里焦灼的很。今儿的一切都说明,自己好像是进入了一个套子里,这种危机感比任何时候都来的更加清晰。不管是今儿遇到的打听这里详情的人,还是莫名其妙多出来的一个伤员,都叫她心里没底。 第二天一早,林雨桐是在一楼的脚步声中醒过来的。她迅速的起身,刷了牙洗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