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幸亏当时听了你的,咱们的药材囤积量还是可观的。但是……纱布不够了。” 林雨桐一下子就停住了,“怎么就纱布不够了,当时我记得我叫囤积了不少。” “战斗部队调拨走了大部分,他们比咱们更困难。”宋凯文挠头,“现在这进出边区严格的很,听说是小媳妇回娘家来边区,包袱皮都得被没收了。一尺布,一根线头都不能带进来。今年还不太明显,衣服毛巾这些旧年的也都还能凑活。但一年也就三四身衣服,大多数人又都是高强度的劳动,这衣服根本就不经磨。你瞧瞧天热了,还有多少人穿着棉袄敞开怀的,单衣发不下来。更别提鞋袜了。咱们如今的纱布,只能循环使用……” 困难在这里摆着,林雨桐也变不出来。只能将问题反映上去,然后再看着医院晾晒的绷带由长变短,由白变黄,就这都舍不得扔了。 再然后,学校的学生基本都没有纸张可以用了。连最粗糙的麻纸也没有了。连着两个月,基本是买不到肉的。想给槐子补身体,都得四爷半夜下套子,偶尔逮住一两只兔子补充点肉食。 等常胜能满地跑了,跌跌撞撞的满院子撒欢的时候,槐子的伤养的七七八八,该回部队了。 “你自己千万得小心。”林雨桐嘱咐了再嘱咐,“千万记着,别叫嫂子回来的时候还是没有家。” 槐子垂下眼睑,低低的应了。然后抱着常胜掂了又掂,“好小子,等舅舅回来。” 四爷接过孩子叫了槐子去一边说话,林雨桐将行李整理了又整理。里面的衬衣衬裤给做了好几身,棉鞋布鞋四五双,棉马甲棉裤都给带上,这才送槐子出门。林雨桐没有远送,四爷带着人送出去了。 她站在窑洞盯上一直目送槐子离开,视线从隔壁的学校扫了一眼,就见安来躲在学校门里面,见槐子路过了,才跑出去,站在门口不停的张望。等看不见人影了,一回头看见高处的林雨桐,她愣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的回了办公室。这姑娘这段时间不停的找借口来找槐子,槐子明确的拒绝过一回。后来她再来,就躲在书房里不出来了。四爷的书房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安来又是个大姑娘家,有过这么几次,面子上就有点下不来。后来倒是来的少了。林雨桐还以为她死心了,没想到今儿偷偷的出来送了,还不敢叫槐子看见。 心里叹了一声,带着常胜就往上走,再上去,就是警卫班连带自己开垦出来的庄稼地。这才是开荒的第一年,地也是没种过的生地,所以粮食作物即便种了,产量也高不了。四爷当时为了把稳,就做主叫种了一大半的红薯,另一把是土豆。剩下的周围的地头,零零散散的种着菜,还是南瓜居多,这玩意产量大。四爷去送槐子了,警卫班的小伙子却都忙着呢。一个个的光着膀子在地里忙活,这红薯秧子剪回去处理晾干了,能储存起来,到冬天甚至到明年青黄不接的时候,这玩意能当菜也能当饭。当然了,新鲜的也能吃,最近几乎天天都是红薯秧子伴着棒子面捏一捏放在锅里一蒸凑活着吃。 见林雨桐来了,光膀子的小伙子们都不好意思的笑,然后从低头摘了早熟的西红柿塞给常胜磨牙。半山坡上的地比家里的菜地旱,所以菜瓜长的不如家里的大却早早的有了成熟的迹象。如此一来,产量肯定是有点的。 警卫班的班长叫钟山,挺精干的一个小伙子,他指着地头的南瓜,“我瞧着都像是熟了一样,林大姐你去看看。要是熟了就摘了吧,反正也不长了,给咱们常胜蒸南瓜吃。” 林雨桐还真看了看,“行,一会你们摘了,我今儿给你们做南瓜饼吃。这玩意不摘了,不定什么时候就被田鼠兔子给祸害了。” 结果晚上南瓜饼做出来了,给四爷留了两个,左等右等都等不到人回来。等给常胜洗了澡哄睡了,大约都快十一点的时候,才听见外面有动静。 “怎么这么晚?送人送到哪了?”她压低声音起身想去给他打水洗澡,却发现他的裤子是湿的,“这是干嘛去了。” 四爷笑了笑:“湿衣服穿上是不舒服。”说着,就坐在板凳上往下脱,“说成立个纺织厂的事,说完事了,大家都去河里洗澡,我跟着大溜下去涮了涮。” 那怎么能把裤子给弄湿了。还是全湿了。 “你以为都跟咱们似得。”四爷叹气,“一人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