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应该不会有第八个客人了。重点在这个女人身上。 牌被重新推倒,呼啦啦的开始洗牌,林雨桐也不管陈挺跟四爷说什么咸淡话,只注意着这个女人。就见她在洗牌的时候,手已经第二次往四爷手上抓了。第一次四爷没注意,可这次她刚凑过去,四爷的手就划走了。几次三番,都没够着。可另一边,马祥却不是个老实的,手一下一下的往这女人的手上划拉,傻子都能看明白怎么回事。林雨桐从这女人的眼里看出了几分恼意。 这牌才打了一圈,四爷已经将今晚上掏出去的六块钱给赢回来了。 “老弟手气不错。”陈挺摸着鼻子下的小胡子,“画眉小姐输赢如何?” 画眉笑了笑,朝四爷看了一眼,烟波流转,“这位金先生的手气实在是太好了,我可都输了。” “听见了吗?”陈挺哈哈笑着,“老弟啊,你也太不懂怜香惜玉了。”说着,又扭头看画眉:“一会可要多敬我这老弟几杯酒,也算是报仇了。” 那画眉又朝四爷撇了一眼,“一定一定!” 说着话,就有人说是酒席好了,问要摆宴吗? “摆!都饿了吧。咱们吃饱了喝好了,接着再玩。”陈挺豪爽的一挥手,就有人收拾桌子,宴席上来了。 林雨桐也算是长了见识了。就就利索的伙计先端出四只银碟装的水果,中间另有一只很大的糖果盘。这伙计一边放,一边高声唱名:“四碟水果——暹罗文旦、花旗橘子、芭蕉、水晶梨。” 暹罗文旦这名字陌生,但林雨桐瞧着,那就是泰国柚。柚子的皮都全部剥光,只剩下果肉在盘子里看起来晶莹光洁;那花旗橘子,就是橙子。离四爷最近的的水果是芭蕉,他也没想吃的样子,手里端着茶杯。倒是对面的马祥伸受要拿花旗橘子的时候,一直在旁边没有存在感的姑娘,用她纤纤玉手拿了过去,然后剥皮,利索的送到马祥的嘴边,就见马祥一口一口的吃了,一盘子就四个,他一气吃完了。也不知道是水果好吃呢,还是美人伺候的好。就见吃完之后,那姑娘拿出帕子,给这位陶醉的客人压了压嘴角。这个服务态度,真是不服不行。 等果盘过去了,才是上菜,这菜一上来,林雨桐更咋舌,这菜肴并不是由妓院中的厨子做的,而应该是他们代办的,那可都是有名菜馆点的特制菜。四只冷盆是由八仙楼湘菜馆做的,四个热炒是川菜馆“客来春”做的,烤鸭和蜜饯是由德和顺酒楼做的,白汁排翅和蜜炙火腿,是“鸿宾楼”做的。这些菜在京城可是赫赫有名,就是去店里吃,那每天也都是限量供应的。而如今却都是送了过来,而且每一道菜都是精品。 这筵席一开,陈挺就吆喝上了:“叫本家来,把你们的姑娘都打发上来吧。”这本家,应该是称呼老鸨子的。于是很快,每一个客人都叫两三个小姐陪坐,林雨桐不光是捞了个座位,身后也还一样跟了俩大姑娘。看着四爷身边要给四爷夹菜斟酒,尤其是那个画眉的,‘矜持’的挨着四爷坐着。林雨桐的眼刀子就朝四爷甩过去。四爷笑了笑,这才道:“枯坐着吃酒也没趣,谁会唱两嗓子?”这话一出,响应着云集,只要客人肯点,那就是都是要给钱的。四爷却一指画眉:“不知道有没有荣幸听小姐唱一曲?” 画眉的眼睛瞬间就跟落入了繁星一般,灿烂极了:“荣幸之至!” 于是,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唱戏的唱戏,唱小调的唱小调,大家吃得醉醺醺。另一桌的客人好似都是生意人,到了这个一个个都成了豪客。平时彼此的关系如何,谁也不知道。但好似在这种场合,那真是相互亲热得犹如亲弟兄一般。这些人也没在女人身上多流连,只是叫在一边倒酒夹菜唱曲子,而他们则时而在一起嘀咕,说的很热闹。听了一会子,林雨桐才有了明悟,原来现在这个时代,来堂子里大多数情况都是生意人交际场合,有许多大生意都在这里中三言两语讲成的,所以逛窑子、吃花酒,算不得是嫖,好多人的一切生意,都到这里来谈。甚至,这堂子还有了另一个雅称,叫做‘生意浪’。客人如此讲,妓女也是如此讲,口头绝不提“妓院”两字的。 陈挺挥手,打发掉架在他和四爷之间的女人,然后侧着身子凑到四爷身边。四爷也低着头迎了过去,两人开始咬耳朵说话。 “老弟啊!”陈挺的嘴里喷着酒气,“我这次邀请你可是有点冒昧。但是是真有事跟兄弟你谈。” 四爷笑了笑:“您是上面派来的,有什么话不能办公室谈。叫您这么破费,多不好意思。” 陈挺叹了一声:“老弟啊!这不是开不了口嘛。” “您说。”四爷一脸的笑意,脸上的神色半点都不动。 “兄弟你的本事,我这是才知道。真的!”陈挺一叹,“我是想推举兄弟你……” “推举?”四爷挑眉:“向谁推举?” “还能有谁?”陈挺呵呵一笑,“你放心,以兄弟的才能,上面一定会重视的。如今咱们的武器可都是要靠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