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看?马上将折子又转手散发到几个大臣手里,叫他们交换着看。 然后高明等人这才又从袖笼里将一人拿出一本账册来,“这就是物证。” 来福又收了一次,心里对云隐公主更怵了几分。这账册哪里会这么巧,刚好一个一本,分开保管。这根本就是早就设计好的。而且做成这样就是根本没打算隐瞒别人。 打今儿往后,看谁还敢说这位是来历不明的公主。来历不明都敢这么嚣张,这要是上了族谱,还了得。 就是金云顺对着林雨桐多少也忌惮了起来。他突然觉得,这根本就是云隐在变相的示威呢。 可她一个公主,这么做又是为什么呢? 他有点拿不准她的意思,又想到刚抱进宫的孩子出身谨国公府,他这心就又提起来了。要是她站在这孩子的身后,自己又该怎么办? 一时之间心绪有点烦乱。 郭常和扬了扬手里的折子,“陛下,臣手里的折子上,详尽的记录了楚源二十年来,跟北辽交易的时间,地点,接洽人,以及交易粮食的数额。” 二十年?先帝在位时间不长,也才十六年而已。 楚源竟然就跟北辽交易了二十年。可楚源是先帝的心腹,怎么会出现这样的纰漏? 永康帝眼睛睁开,一下子站起来,手都开始抖了。先帝登基以前,跟北辽之间是怎么回事,自己很清楚。当年晋王的死,就是父皇借了北辽的手做成的。如今,楚源跟北辽的关系被揭了出来,那么再往下深挖,会挖出谁呢?他猛地一拍御案,将御案上的镇尺拿起来,顺手就往楚源身上砸去,“混账!欺瞒先帝至此!朕如何能容你。” 甘氏嘴角嘲讽的笑意一闪而过,这是想先把先帝给摘出来吧。这么想着,就又看了林雨桐一眼,这个姑爷可真是会拿捏分寸。别的折子都不用看了,只这一条叫人抓住了把柄,皇上就非杀楚源不可。这罪名只能是楚源背了。根本就不给他辩解的机会。而另一方面,这个折子,也是留了一个线头。等将来……往下稍微挖一挖,就能将先帝给揪出来。那么金家这个天下,可就没那么稳固了。 见镇尺砸在楚源的肩头,楚源身子猛地就歪了一下,“……臣……臣……”臣真是冤枉! 永康帝冷笑一声,“怎么?无话可说了!” 楚源摇摇头:“臣……冤枉!” “冤枉?”永康帝冷笑一声,“朕来问你!”说着,他起身,朝御阶下走去,“侵吞赋税的事,你有没有干过?” 楚源沉默了,这事他干过。 永康帝指了方召:“折子上说,你任云州知府期间……” 方召‘噗通’一声跪下:“陛下!臣有罪!当时这事极为蹊跷,楚丞相说会详查……陛下,许是别人做的,楚丞相没查出来罢了。” 永康帝冷笑一声,不理他,转脸就看向楚源:“还不老实交代!” 楚源闭了闭眼睛,这事瞒不过。他终是点点头:“这是臣之过。”当时这不是自己一个人的意思,没有先帝的首肯,自己也没能力给云州减免赋税。自己唯一做的,就是在这中间,夹在了一部分给金成安的马场的粮草,仅此而已!但如今,这话他不敢说! 永康帝眼睛一闪,这老家伙,只说有过,却不认罪,这就是想告诉朕,这里面有先帝的手脚。 “你谎报云州的灾情,欺瞒先帝。”永康帝怒道,“方召,你来告诉朕,那一年有没有灾情?除了减免了你们赋税,可收到过朝廷的赈灾钱粮?” 方召跪在地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得。其实心里多少有点不明白皇上这是怎么了?最开始消极的不审不问。等证据来了,半点都不查证证据的真假,就大发雷霆。难道真是因为楚源欺瞒了先帝而动怒。这么想,似乎也有道理。他赶紧道:“并无灾情,也并无赈灾的钱粮。”赈灾钱粮这事,他真不知道。一点风声都没听见。 永康帝点点头,转脸就叫道:“郭常和,你号称是朝堂万花筒,你那脑子里无所不包。你来告诉朕,那一年,户部可拨了钱粮给云州?” “是!白银十万两,粮食三万石。”郭常和还真就是张嘴就来。 永康帝附身看向楚源:“那你告诉朕,这些钱粮都去哪了?” 楚源嘴角动了动,又恭恭敬敬的磕了个头,“都是老臣之过!” 这话再次说出来,大家都听出点意思了。楚源这还是不认罪啊!过错和罪责,是两码事。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