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康帝大踏步的进来,在群臣高呼万岁的声音中坐下,这才看着跪在殿下的众人,“平身吧!” 看着一个个的从地上站起来,然后又一个个的眼观鼻鼻观心的戳在大殿上,永康帝就咳嗽了一声,“我大周开国两百余年,这是自太祖朝之后,第二次听到登闻鼓响吧?” 宋御史的头低了低,御史台有监察百官之责,如今有人不惜敲响登闻鼓,那这里面的事得多大?这说明什么?说明皇上的言路不通!说明这些御史都有失察之责。 楚源皱眉,他已经叫人去看敲响登闻鼓的人是谁了。但回禀消息的人却说,不认识,不知道,查不出出身身份。 这还真是奇了怪了。 当然了,这也不光楚源查不出来。当日的真方召,今日的假薛恒,一直改头换面,低调的在薛府藏着呢。心里有鬼的人,自然是怕人的。就怕被人家查出个端倪来。因而躲人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叫人察觉出什么来。这可是能叫他们两家掉脑袋的事,谁敢露出行迹来。 楚源对这个来历不明的人心里是存了忌惮的。想着这也出现的太巧了,正寻思着皇上要跟他摊牌,这边就冒出来个敲登闻鼓的。他心里狐疑,可转念一想,皇上刚登基,孝期还没过呢,有道是三年不改父道。自己又是先帝留下来的老臣了。就算想动自己,至少也会该是用一种体面的,低调的方式才对。断不会张扬至此! 心里七上八下的,没有的安稳的时候。想起昨天晚上跟女婿金成安商量的事情,他就将袖子里的折子紧了紧,又朝站在侧后方,一动不动的方召看去。方召这个人,应变能力有限,但好在内秀。交给他的事,当时问他主意,大多数时候都吱吱呜呜,不给个准话。但只要交代的事情,却都能办的妥妥当当。这样的人,足够谨慎,但却不算太精明。但这却足够了。太精明的属下,他反而不敢将他放在吏部侍郎这样要紧的地方。这也就是方召,至今还听自己的招呼。换个人试试,到了这个位子上,其实已经有了跟自己叫板的实力了。不是他求着自己,而是自己得拉拢着他,就怕一个不顺心,人家再投奔了别人。可放在方召身上,从来就没有过这样的问题,他对自己从来都是恭敬的,交代的事情也从来都是不打折扣的执行的。如今,抛出去……自己确实有些不忍心。想着方召的儿子年纪也不小的,这以后将他的儿子扶起来就是了。总不能叫他没了个结果。这么想着,心里就踏实起来。 方召感觉到楚源的视线,就抬头微微的笑了笑,跟往常并没有两样。 永康帝看着楚源,见他并没有慌乱。心里就一哂,这马有失蹄的时候,还真是没错。都到了现在了,楚源竟然没有察觉。是他太自大了,还是这背后的人太高端。他今儿倒想瞧瞧。“将人带进来吧。” 众人都回头,朝大殿门口看去。登闻鼓一敲,先得挨五十军棍,然后再在刀尖上滚过来,才能被带到御前。这也是防着天下的百姓有事没事就都跑来敲登闻鼓。 可其实这所谓的刑罚,并没有那么可怕。如果没有人在里面故意下黑手要打杀了告状之人的话,这这刑罚绝对不会要了人命。当然了,皮外伤是少不了的。 这打军棍也是有技巧的,看着血肉模糊,但并没伤了根本,而那刀尖,更是糊弄人的。刀尖钝也就罢了,人一躺上去,这刀尖就自动收了回去。里面是带着机关的。这就是测一下来人是不是真有那么大的冤屈,敢不要命也要申诉。 而薛恒此刻虽然被两个侍卫拖着进了大殿,但是他身上真没事。打军棍的时候,就有人在他耳边说没事。果然,打在身上根本没那么疼。滚刀尖的时候,更是叫他一愣,没伤着他就罢了,身上还粘了不少的血,掩盖他没受伤的事实。所以,在被人塞了一个折子过来的时候,他就毫不犹豫的接过来了。 不用说,他也知道,这是有人暗地里帮着他。而这么帮着他的人,除了那位公主和驸马,他还真想不到其他人身上。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