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什么?又不是外人。”林雨桐避开,只受了半礼,就扭头对四爷道:“爷跟十三弟要不要喝几杯。我开春酿的酒,只怕能开坛了。” “那就喝几杯。”四爷指着椅子,叫十三爷坐了,“尝尝你嫂子酿的酒。” 林雨桐就道:“我去看看酒,十三弟别见外。” 然后就将自己用泉水酿的酒拿出一坛子来,叫人给送去。 苏培盛一开坛,酒的浓香味就扑鼻而来,闻着怪馋人的。 四爷就算不好酒,也不由的挑眉,闻着不错。 十三爷年纪不大,却酒量不小,也爱喝酒。顿时就笑道:“就是冲着四哥的好酒,我也该常来的。” 四爷心道:十三这话,怎么处处都透着深意呢。倒是有几分投靠的意思。 他也不急,将苏培盛也打发出去,自己亲自给老十三倒了酒。 十三爷喝了几杯酒,大呼过瘾。本来惊惧的心也安定了一些,就着奶白的汤,吃了几个象眼馒头,饿劲才过去。然后扭头看着端着汤碗的四爷就道:“四哥,弟弟我害怕啊。”说着,眼泪就下来。握着酒杯的手也不由的抖了起来。 四爷一愣,放下手里的碗,“不急,慢慢说。” “御驾到江南,不少江南学子联名上折,要参见太子。要见储君。”十三爷又灌了一杯酒,“皇阿玛以太子有恙为由,拒绝了。弟弟当时就觉得不对了。” “学子怎么会闹出这么一出?”四爷楞了一下就道。 十三摇摇头,“我开始以为是直郡王。可见了直郡王,我才觉得不是。可更不能是皇上。后来弟弟想明白了。这只怕是太子自己的意思。” “太子自己的意思?”四爷站起身,在屋里来回走动了几圈,然后问道:“这一路上的事,你详细说说。” “弟弟只知道,太子的身边,都是皇上的人。连一天出几趟恭都是有记载的。”十三说着就哭道:“弟弟眼睁睁看着,怎么可能是假的。” “竟是都到了这个份上。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四爷虽然有猜测,但从没想过,太子的处境艰难成这个样子。 那么太子叫江南的学子闹事,只怕就是提醒皇上,告诉他,储君不是想怎么处置就能处置的。储君也是君,在百姓心中,太子跟皇上一样,是放在神坛上的人。这个太子立起来容易,想随意摆弄,可不成。 太子这是被逼急了。 四爷的心跳的很快,他敏锐的从里面闻出了机会。闻到了梦寐以求的机会。 “十三弟,这话再不能说了。跟谁都不能说了。哪怕喝的再醉,都不能露出半句来。要不然,你可把自己给坑死了。皇上必须是圣明的,跟太子必须是父子和睦的。你且记住,皇上做的一切都是出于对太子的关心。是一个阿玛对儿子的关心。”四爷看着十三爷郑重的道。 “四哥……”十三咬牙抹了一把脸,道:“我记住了,四哥。” 晚上下起了雨,秋雨绵绵,风里已经有了冷意。 林雨桐坐在炕头上,手里是给肚子里的孩子做了小衣服。 四爷回来的不算晚。 见他回来了,林雨桐也没起身,就道:“十三爷送回去了?” “嗯。”四爷应了一声,就去了屏风后面。等出来的时候,身上的酒气就散了,“还有味没?怕熏着你。” 林雨桐往里面挪了挪,掀了被子叫他上来,“没味。快上来,下面凉。” 被窝已经暖热乎了,四爷挨着林雨桐躺了,习惯性的又摸了摸她的肚子,才道:“晚上别做针线了,费眼睛。” “我就是等爷,闲着没事做做。”林雨桐将针线箩筐往炕边的案几上一方,顺势往下一趟,依偎在四爷身上道,“我瞧着十三爷竟跟受了惊吓一般。” “你拿酒过来,是给老十三压惊的?”四爷问道。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