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跟着服务生走进包厢,却是有点愣神。我们那届广告系毕业生有将近20多个,可这包厢却不大,座位也只有8个。 在座的已有3人,莫启东正和另外两位男同学聊天,见我来了,挺热情地站起来迎接。 “陶芊来了,来来,坐这儿。”他殷勤地帮我拉开座位,让我坐在他的一侧。 我朝他笑笑:“不是所有人都来吗?” 莫启东摇了摇头:“没呢,就找了咱们亲厚的那几个,我们在座的4个,王红艳,还有我姐和一个神秘客人,哈哈哈。” 我心下有些了然,被邀请的这几个人,说亲厚,是绝对谈不上的,莫启东只不过是邀请了毕业后混的最好的那几个,其余工作一般,家境一般又没什么人脉平台的,他通通没有邀请。 不久,王红艳也来了,莫启东便同样招呼了她,然后他走回到我身边。 “说起来我姐其实你们说不定是认识的,她和你都在恒源呢。”他笑眯眯地给我倒了杯饮料,“哎,说曹操曹操就到,你看,我姐来了。” 我循着他的声音看向门口,来人穿了一条黑色长裙,优雅大方,栗色长发披散在肩头,赫然是莫安安。 莫启东为我和莫安安作了介绍,莫安安只是朝我笑笑,显然并没有什么搭话的兴致,她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来参加我们这个广告系的聚会。 而莫启东嘴里的那位神秘客人,也并没有出现。 “这位神秘客人来头比较大,他挺忙的,一时半会赶不过来,让咱们先吃,待会他会过来的。” 在座的大部分都是人精,莫启东放了话,大家也便都互相攀谈着吃起来。莫启东看起来挺高兴,喝了不少酒。 等那位神秘客人来的时候,我们确实都差不多依然酒足饭饱了。 莫启东正努力让莫安安和我熟络起来,而我那句“世界真小,没想到你们是亲姐弟”还在嘴边没说出口,接着走进包厢的那人,却把我这句话整个震了回去。 作为最后压轴的神秘客人,江一原走了进来。 我紧张的浑身肌肉都绷紧了,坐在我身边的莫安安似乎也有些紧张,我看着她不安地拢了拢头发,挺直了脊背。 “来来来,这位是江总,大家认识认识,江总其实也是咱们t大毕业的,是咱们建筑系的才子,咱们t大就是人杰地灵,江总也算我们半个学长吧,刚从美国回来,也真是巧,家父正好和江伯父认识,江总又和我姐正好在一个公司,都在恒源呢,所以我想着这次也把他一起叫来。”他说着,想起了我,大约喝了酒,他有些醉态,用手把我有些亲昵地拉了把,“对了,还有我们陶芊,也在恒源,而且也是t大毕业的,真是缘分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莫启东拉我的时候,江一原朝我们看了一眼,然后他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头,然而很快松开了,他笑了笑,“不用喊我江总,太见外了,喊我一原好了。”即便听到了我的名字,他也没多看我一眼。 “那行,我就喊你一声一原哥了,一原哥你来晚了,我给你重新点几个菜,来来,要不你坐我姐和陶芊中间?她俩和你一个公司,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哎,服务员,把椅子调这儿来,餐具也是!” 莫启东是那种非常长袖善舞,热衷于人脉和社交的人,我理解所有人都有不同的价值观和生活方式,但我从没有此刻这么厌烦过他。 江一原笑笑,没有反驳莫启东的建议,他走到我的身后,在我身边服务员为他加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然而他连看也没有看我一眼,而是径直朝坐在他另一侧的莫安安笑了笑:“你是哪个部门的?” 莫安安的脸上闪过一丝惊喜,然后她恢复了冷静,她淡淡朝江一原笑了笑:“我是设计部的莫安安,你可以叫我ann。” 莫启东插嘴道:“我姐是伦敦政经毕业的,你俩都留学过,肯定能有不少好聊的。” 江一原看了一眼莫安安:“伦敦政经的设计系可不好毕业,一直听说含金量很高。” 这句话下去,莫安安的脸几乎可以用心花怒放来形容了,她姿态娇羞而谦虚地说着“谬赞”,而我也终于知道她此行参加我们这个聚会的目的了。 许是江一原的态度给了莫安安信心,她开始热情地与他找着话题聊天,而江一原也礼貌地回应着,语调听起来几乎是愉悦的,在座所有人都互相攀谈着,只有我一个人闷声吃着菜。 直到莫安安惊呼了一声,她面前的一杯橙汁被打翻,那些还带着果肉的汁水也溅了一些到她的裙子上。 “抱歉,真是对不起。看来要赔给莫小姐你一条裙子了。” 莫安安掩嘴笑了笑:“没关系的,那我失陪一下,我去洗手间稍微清理下。”说完她转身袅袅婷婷地走出了包厢。 江一原刚才道歉的声音是真诚的,充满了情真意切般的歉意,然而我刚才明明用余光瞥到,他之前那带倒酒杯的动作,看似无意,实则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