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的傅欣就一把火烧了萧永的两座别院,近百人一夜之间命丧黄泉。 犯案后傅欣不仅没逃,反而自己跑到大理寺去,坦坦荡荡地认了罪。 傅欣是萧永的正妻,尽管被萧永软禁多年,但她依旧是萧永的正妻,她所犯下的罪,不仅傅家人要受到牵连,连萧永都要被牵连。 这样一来,不需要萧诚再费力气,立刻下令要萧永回封地“反省”。 听说傅欣被判了刑后,段子卿就去了刑部大牢,见到傅欣时,恍然觉得这个被关在牢房里的女人还是四五年前那个温婉的少女,只是她的眼神如一潭死水,再也不会盈满爱恋地看着萧永。 听到脚步声,傅欣抬起头,见牢房门口站着的人是段子卿,傅欣扬起了一个明媚的笑容。 “段子卿,你是怎么忘掉萧永的?” 闻言,段子卿一怔,随即叹息一声道:“忘不了,那么轰轰烈烈、不顾一切地爱过,又不是失忆了,怎么可能忘得掉?” 若不是一直忘不掉萧永给她的痛苦经历,她又怎么会伤了萧诚?她也很想忘掉,可忘不掉,那是她记忆的一部分,是她人生的一部分,是她的一部分,她可以坦然地接受自己的失败,她可以冷静评价自己的过失,可她忘不掉。 傅欣疑惑地看着段子卿:“你还爱他?” 段子卿摇了摇头:“不爱了,他娶妻的时候,我就决定不再爱他,我嫁人的时候,我就已经不爱他了。” “怎么能这么决绝?”为什么她做不到? “因为我是段毅的女儿。”段子卿粲然微笑,笑容里有骄傲,有自豪,有无愧于列祖列宗的坦然。 傅欣一愣,然后红了眼:“我爹他……” 她若也能多替傅家考虑,是不是就不会落得今天这个境地? “放心吧,傅将军还在长安,吴王只给傅将军降了职。”看着松了口气的傅欣,段子卿问道,“为什么要做傻事?近百条人命,何必折磨自己?” “我不是你,”傅欣苦笑,“我过不好,他萧永也别想好过,我这一辈子只求他爱我,可我替他做了那么多,他对我却连一点儿感激都没有。而他这一辈子只想坐上龙椅,我就偏不让他去碰,我就是故意选在圣人离京后的这个时候,没有圣人偏爱,我看他还怎么翻身!能助吴王一臂之力,也不枉我隐忍多年。” “何必为了一个不爱你的人而搭上自己的后半生?” 傅欣笑道:“这也算是我们夫妻同甘共苦了。” 段子卿了然。 说到底,傅欣还是爱着萧永的,虽然这爱已经不再是寻常的爱。 傅欣看着段子卿,反问道:“你又何必为了一个不爱你的男人而毁掉自己的幸福?吴王是个好男人。” “我知道,”段子卿垂下眼,“我有在努力,只是可怜吴王,大概要顺着我的步调了。” 傅欣轻笑一声:“被你耍得团团转,他确实是有点儿可怜。但只要他爱你、只要你愿意试着去爱他,步调什么的根本就不重要。这世上,肯为一个女人守身三年的男人可不多见,我这一生只知道两个,一个是你爹,一个是你夫君,下一个很有可能就是你弟弟,好男人可都在你身边了,知足吧。” 段子卿点点头:“恩,我知足。” 辞别了傅欣,段子卿又去了蓬莱殿,皇后一听是段子卿来了,便命人打开了蓬莱殿的大门,迎段子卿进门。 脱去了一身珠光宝气,皇后穿着一身素衣坐在花园里,人是清减了些,可面容恬淡,精神头还不错。 段子卿犹豫了一下才福身行礼:“臣媳请母后安。” “坐吧。”皇后淡笑着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位置,还顺手给段子卿倒了一杯茶,“什么时候回的?” 段子卿也没跟皇后客气,端起茶水就喝了一口:“才刚回来没多久。” “没躲着诚儿吧?”皇后戏谑地看着段子卿。 段子卿摇头:“没有,也不是吴王的错,算来算去,王爷大概是最无辜的人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