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殿内几人耳中。 “这是太后娘娘的令牌,放我过去!”聂韶光身后跟着乌压压一大群人,与禁卫军形成了对峙。任是谁瞧见这般的情况,也不可能放她往前,何况是早先便得了命令。 禁卫军统领往前走了一步,聂韶光警惕地缩了缩身子,刚想将手臂也收回来,却叫那人一把抓住胳膊。下一瞬,统领将她手中的令牌抢了过来,甩开聂韶光的手臂。 再看得一眼那令牌,不顾聂韶光灰白的面色,冷着脸不带任何感□□彩道,“陛下早下了死令,如若有人拿着太后娘娘的令牌要闯宣执殿,则即刻将人压下。” 他手一扬,身后侍卫俱涌上前去,要将聂韶光拿下。聂韶光惊惧,连忙退到后面让护卫在前面挡着她,两拨人一时便起了冲突,根本没有怎么商量。 · 大殿内,紧绷的气氛未有一丝松懈。冯太后质问之后,便一直在等着章煜回话,她的一句“特别的原因”极易令人多想,而那又能是为着什么?即便到得今时今日,大概也没有人忘记了,那时皇帝为着宋淑好,曾犯下如何的杀戮之孽。 而今的皇后娘娘,是凭着皇帝陛下一人的意思才坐上这个位置的。那时,为着这样的一个人,罢朝、不回宫,逼得群臣不得不去静云庵恭迎,这些事,任是如何都绝磨灭不去。 还有谁会不清楚,皇帝陛下待而今的皇后娘娘多么珍之重之,疼之爱之?如今是连三宫六院都不要了,只守着那一个人。沈皇后若占据着皇后之位,又从来都贤良淑德、宽容大度,何曾犯过什么错?那一直是半点毛病都挑不出来的。 为得可以腾出那个位置,串通了那时尚且是医女的凌霄,让沈皇后死得让人没有任何能够怀疑的地方……一旦想到这样的可能,不少人暗自咋舌,或是头皮发麻,因为实在难以想象也觉得难以接受! 亦有人偷偷去看沈丞相的表情,逝世的沈皇后是沈丞相的爱女,当初得知沈皇后病逝的消息,沈丞相便称病足有半个月不曾上过早朝。假使真是这么一回事,何以接受得了这样大的打击? 即使尚不曾证实,终究是脸色惨淡了。 相比于冯太后的步步紧逼,本该有所狼狈的皇帝却仅仅是也扯了扯嘴角。他站了起来,身姿挺拔站在了龙椅前,一身龙袍衬得他成熟坚毅的面庞更显不怒自威之感。 章煜负手而立,眸光淡淡望着冯太后。他不急着开口,慢条斯理的拾级而下,待行至殿中,与冯太后隔着一段距离站定住。大臣们这才醒觉一些,纷纷站立好,躬身垂首收敛思绪。 “朕尚且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要怎么回答母后的话?既然母后说是有证据,不如先叫朕开开眼,才好谈后边的事?”章煜哂笑,“假若不是那么一回事,不知母后要怎么做?” 是逼着冯太后自己将底牌亮出来的意思,且要她自己为自己的话负责。那是真正不留情面了,但亲生母亲咄咄逼问、恨不得叫他当着群臣的面下不来台,又哪里是要他好的意思?只要不是软弱之人,必定会反抗的。 被冯太后使人弄晕了的凌霄好巧不巧在这时醒来了,眼中尚且有迷茫的神色,过了一会,才知道自己是在哪里。冯太后看她一眼,笑了笑,“即使不说这一桩,再说说别的,哀家也不介意。” “陛下御驾亲征,攻打大宛之时,皇后曾叫人掳了去,那是许多天的功夫消失不见了,这件事,总是不假的罢?那么多天时间,也不知皇后在敌军手中,究竟是个什么待遇?陛下就从来没有想过这些吗?” 章煜是下过令不宣扬这件事的,而冯太后却仍是知道了,那又算不得奇怪,总归能有将消息供给她的人。只是许多大臣都不知晓,比之先前那些,再听到这一桩更是瞿然。 皇后曾被敌军掳走数日……那当真是无可想象。谁知道那中间发生过什么,假使被人凌、辱,也没有人知道的。如果皇后曾经遭受过凌、辱,又何以为后?可见证过那一天宋淑好从城楼一跃而下的人,心思又有些不同了。那样的举动究竟是以死谢罪,还是以死表明清白? 他们谁也不清楚。 皇帝陛下分毫都不计较,谁乐得去撞刀口?哪怕说错一个字,恐性命都要不保。何况连皇帝陛下自己都不介意,他们还能说什么呢?之后再看起来,好似也无什么特别的。 “没有。”章煜抬眸看着冯太后,没有犹豫地回答,“朕没有想过那些。”他来回踱了两步,沉声道,“但朕时常会想,假使能够将皇后保护得更好一些,她便无须以死证清白,也不会留给世人一个诟病于她的借口。” “这合该是朕亏欠于她的。” 章煜对宋淑好用情至深,从这三言两语已可得知,冯太后神色一凛,却听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