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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节


阳的余晖都隐没了,聂韶光终于慢吞吞起了身,感觉两腿都坐到发麻。她拖着疲惫身心回到了将军府,入得了闺房,便有人送上封信笺,是冯太后派人递来的。

    想起陈怡菲说不甘心的人是她,聂韶光垂在身侧的手掌半握了握。她不甘心没有错,她做不到就这么再找个人将自己给嫁了。聂韶光接过了信又遣退底下的人,自顾自拆开信笺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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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嫤达到桐城之后写了信回临安,到得这个时候,已是七月流火的天气,夏天的热意退了不少,变得凉爽起来。

    冯太后一直都待在寒山行宫,夏玉澄已是两个多月了,章妡央着夏明哲陪她带着孩子去过一趟行宫,好叫冯太后也瞧一瞧。夏玉澄被养得糯米团子样,玉雪可爱一团喜气,冯太后看一眼就喜欢得不行。

    “这样好的孩子,能时常见到便好了。可怜见一面,还要小娃娃坐那样久的马车,他还这样小,如何经受得起?我想想便心疼得不行,总归是不大心疼你的。都说隔代亲,可见是不假了。”

    冯太后手中握着支拨浪鼓,摇一摇逗弄被章妡抱在怀里的夏玉澄,见夏玉澄立时笑眯了眼,很是开心的样子,越发眉开眼笑,同章妡说着。

    章妡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才好,她往前与自己六哥提过将母后接回宫,可是想到以前阿好差点丧命的事也觉得心有愧疚。他们是亲人,感情自然是不同的,想要原谅或是不难。可是阿好……

    在那些事情发生之前,阿好待自己的母后极为敬重,又始终是心存感激。但这样的人,偏生想要她的命,那又该如何自处呢?章妡觉得,这件事始终是自己母后做错了,这多叫皇帝哥哥为难呢?阿好差点便不要皇帝哥哥了!

    章妡心底悠悠叹气,面上笑着,“路上总是走得平稳的,他时常睡着,倒是没有多少的感觉。路上瞧见不曾见的风景,还很是喜欢,恨不得挥舞小手小脚。待他再大一点,便能够常来看母后了。”

    知道冯太后是希望她说出劝一劝她六哥的承诺,章妡却同样清楚她无法承诺。假使自己的母后不曾犯过错,如何会被困在这行宫里呢?但玉澄是外孙,总不能不见的,出生到现在两个多月,这也才见了第一面。

    冯太后依旧笑吟吟逗夏玉澄玩,仿似她没有暗示过章妡什么,而章妡也没有回绝过什么。过得片刻,她才似不经意提起,“陛下如今好吗?哀家许久没有他的消息也不曾见过他的人,总归他过得好,哀家便越宽心了。”

    章妡应了一声,笑着说一切都好,转念想起下个月自己的十哥要与凌霄成亲了,便说了一嘴。终究是件喜事,又是长辈,知会一声应也是无妨的。可是阿好有了身孕的事,章妡没有提及。

    她往日总担心自己会说错了话,后来有夏明哲在,能提前询问,该说不该说心里更加有谱。到得现在,自己拿主意也无妨,再不似过去莽撞,也不会常闹出这样那样的事情来了。

    “小十如今也要成家了,这倒是喜上加喜的。看到你们好,哀家才也好,否则一颗心难免悬着,不怎么放心。你如今有了澄儿,恐是比过去明白哀家的心思。做娘的,有几个不盼着孩子好的呢?终究是自己身上掉下的一块肉。”

    之后冯太后絮絮叨叨又说了许多类似的话,章妡都笑着应她。夏明哲在旁边喝茶,甚少插、嘴,偶尔冯太后问他两句,他也就答上两句,不卑不亢的,身上透着股令人觉得可靠的沉稳。

    章妡与夏明哲在寒山行宫待过了一夜,到得第二天,陪冯太后用过早膳,他们才离开了。冯太后起来的时候,两眼红肿,伺候她的人隐隐透露,说是夜里哭过好几场。章妡心里便有些不好受,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回临安城的路上,夏玉澄被夏明哲小心抱在怀里睡觉。章妡轻轻靠在他的肩上,面有愁容,连连地叹气。夏明哲知她心中所想,因而主动轻声说道,“陛下会做到今天这一步,绝不是只因那些事,你也不必愧疚。”

    “终究是母后呢……”章妡也轻声回话,道理自然都明白的,不过她不知道的那些事到底是什么呢?连夏明哲都不肯与她说,那或许是不知道为好了。章妡又叹了口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六哥定也不好受,阿好夹在中间也是为难,幸得……”

    想说幸好自己是与夏明哲单独住不受谁的管教,夏老爷与夏夫人也待她客客气气。至少这表面的和气是维持得住,无什么矛盾,便事事都好了。这却让夏明哲不能与父母住在一处尽孝心,两头跑多有顾念不及,尤其是她有了身孕之后一直到现在,夏明哲更脱不得身。

    章妡想了想,似乎应该表扬他奖励他的?于是她离了夏明哲的肩,略坐得端正了一些。待夏明哲转头看过来,章妡便凑上m.DAmiNGpUmP.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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