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放缓动作去解章煜身上的衣裳。有过去照顾章煜的那一段经历,她对处理伤口这样的事儿也不算太过陌生。 独独这时,明明没有抗拒被她带到屋子里来的人却开了口。章煜垂眼看着阿好动作,说,“朕还以为,只有等到朕死了,你才会肯看一眼朕的棺木。”阿好动作一滞,章煜继续道,“你也是要等到朕死了,才肯走到朕的身边吗?” 阿好闷闷地看了一眼章煜,仍是没有说话,却松开了手。章煜咳了一声,却摁住她的手,道,“脱到了一半,你就这么不管了?”外面打斗声未休,阿好心中郁结,干脆也学着章煜那时说过的话,道,“让凌霄帮您看一看。” “没什么好看的……”章煜又说,他紧紧抓着阿好的手,顿了顿复低声说道,“难道你想看朕死在这尼姑庵才乐意吗?” 阿好越听他说话越是郁闷,想抽回手却被攥紧了没有办法。她再去看章煜腰间的伤,血流了太多已经渗透外面的衣裳,得快些处理才行。 她一时叹气,问,“您想怎么样?”章煜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她看。阿好终究没有扛住,唯有轻声说道,“陛下,不要这样欺负人。” 章煜便笑了笑,松开她的手,“是你先欺负朕的。”阿好默然,他又再道,“你明知道朕听不得那些话,却偏要说,是只许你欺负人了吗?” 如果不那么做,不说那样的话,他根本不会愿意放她走,否则与凌霄一起的那天夜里,她便走成了。看着她做了那么多什么话都没有,却只准备好了,等着她一旦真敢逃便软禁到苑书阁。 明知道,她只是不喜欢宫里,不想待在宫里,不是厌他恨他,却故意使这样的苦肉计叫她没法不心软。到底是谁在欺负谁?挑在了今天,是不是提前洞察到了?却不让其他人跟得太近……不然凭他的身手怎么会这样容易受伤? 阿好也觉得气恼,不就是欺负人么,谁不会呢?衣服解了一半,章煜此时胸襟半敞,阿好伸手探到了他的衣间,上上下下一顿的乱摸。 听到章煜微微喘气,她也笑了笑。章煜却皱眉,又学了她的话道,“阿好,不要这样欺负人。”阿好收了手,起身准备去打温水过来帮章煜清理伤口,反而又叫他拽紧了手腕。 “又跑?”章煜略带着愠怒问,阿好拿手指点了点他的手背,“这儿是奴婢的住处,奴婢能跑去哪儿?”说罢方才解释,“陛下的伤口得清理一下,外面听着没有大动静了,奴婢去打些温水过来。” 章煜却似并不信她的话,没有松开她的手腕。他兀自从床榻上坐了起来,道,“一个人害怕,朕陪你一起去。”左右刚才没有来得及脱鞋,下地也容易,待到话音落下,他人已经站到了阿好的身旁。阿好忍不住嘀咕,“谁害怕了。”反而被章煜就着抓住她手腕的姿势带着往前走。 …… 为章煜包扎伤口的时候,吕川在外面禀话说一切都已处理妥当,阿好悄声问,“是什么人?瞧着不大对劲……” “大宛国的人。” 受了伤还不好好躺着、跟着她走上走下的结果便是这会儿没了虎虎生威的架势,阿好听他说话都有些没了力气,却问也不问。只是听到他说是大宛国的人,又再问,“谋杀陛下的?” 阿好一问,反被章煜横一眼。难不成是来杀她的?她正觉得莫名奇妙,才听到了章煜说,“是来掳你去大宛的人。”只听了这话又更想不明白,她还想追问,章煜却懒得再说,闭口不言。 直到替章煜包扎好伤口,他都没有再说话。阿好没有在意,自顾自将东西都全收拾妥当了,而章煜却似躺在床榻上不准备动作。阿好不得不小声说,“陛下,夜深了,您该回宫了。” 章煜却不过换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躺着,半睁了眼,笑看她,“受伤了,走不动了,估计要等伤好了才能回去。” “这儿是尼姑庵……”阿好再小声提醒他。章煜冲门外喊了一声吕源,吕源即刻应了话,且十分“识趣”说,“是,陛下,从今往后,这儿就是静云寺了。” 阿好:“……”知道在这种事情上压不过章煜,她没有再纠结,说,“那陛下在这儿好好养伤,奴婢去别处休息,明早再来看您。” 章煜长臂一捞又一次顺利抓住了阿好的胳膊,冷笑,“你去别处休息,朕就杀光这庵里的尼姑。” “……你这个暴君。” 作者有话要说: ︿( ̄︶ ̄)︿︿( ̄︶ ̄)︿︿( ̄︶ ̄)︿ 哈哈哈哈哈哈 小心眼的陛下hin可爱! 总之是我的萌点n(*≧▽≦*)n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