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宴上乱糟糟的,好似真的有人认出她是为着什么才犯的病。 “念儿……”庐阳长公主的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只为自个舒坦、享乐多年的女人头一次生出一丝愧疚感,若不是那戏子带她染上这东西,她又如何会这样如痴如狂? 长孙念眼睛里的东西很复杂,便是一手带大他的庐阳长公主也看不懂这孩子在想些什么,好似一夜之间就变了个模样。 “是谁欺负你了?”看得久了他还一句话不说,庐阳长公主只好看向别的方向,心里虚的厉害却又不想对着这孩子解释什么,只在看到他凌乱的衣衫时闪过怒容,无论如何她还是圣上的胞姐,她还没死就有人敢这样欺负她的孙子,若是有朝一日她死了,那这些人不是要将他踩到泥里去,可恨长孙昭不待见念儿…… 长孙念愣怔半晌从地上站起身,整理过衣衫低声道:“并没有人怠慢孙儿。” 他直勾勾盯着庐阳长公主黑漆漆的眼珠子里凌厉又吓人,他似乎哭过,声音里带着几分鼻音,只是问出来的没那么无害:“祖母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有人说您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庐阳长公主并没有想过在长孙念心里保持什么高贵无害的形象,因为无论她是什么样的人都不会害她的亲生孙子的,所以她也没有隐瞒直接说道:“祖母是被人所害才染上那个东西,不过祖母这些日子吃的不怎么厉害,谁知道在除夕宴上发作了。” 长孙念只觉得不敢置信,那目光像在看个不认识的一般,庐阳长公主心里怪不舒服的,还没开口说话就听她最宝贝的孙子用怀疑的语气问:“祖母觉得无可厚非?” “自然,本宫是圣上胞姐,纵然本朝禁止吸食罂/粟,那圣上也不会对本宫如何的,最多不过是教训一顿罢了。”她说完就想起了苦心经营的名声,不过转念一想那名声已经没太大的作用,都是当年为了对付长孙昭才想出来的懒主意。 长孙念一声不吭就那样静静站着,暗沉沉的宫殿里没几处点燃的烛火,衬得他的表情愈加阴森,便是庐阳长公主都觉得可怖起来。 “念儿,你这是怎么了?” “祖母如此胆大妄为可曾想过您身后是谁?冠着谁家姓氏?可曾想过长孙氏一门的名声还有已逝祖父的名声,吸食罂/粟是怎样的罪责?当年圣上可是亲自处置了犯事的皇亲,您说您是圣上胞姐不必担忧,可长孙家的数代清誉都毁到了你的手里?祖母可曾想过孙儿身为长孙家子孙该如何自处?!” 庐阳长公主本来不以为然的,长孙氏一族的名声在她看来无足轻重,要知道这些年她做过的事哪一样爆出来不会影响长孙家名声,可她还是做了,既然那人当年敢对不住她,那她自然敢拿他重视的东西来随意玩弄,反正长孙家变成什么样子他都看不到了。只是庐阳长公主也不是傻的,她更清楚长孙念的性子嘴上处处说着为长孙家着想,心里最真实想的还是他自个,长孙家名声坏了忠远候的封号还能不能守住还说不好,而长孙念的未来只有依靠她这个公主祖母,他现在又怎能不慌?庐阳长公主心中有几分涩然,果然长孙家的男人都是这样无情,不管待他们再好他们心里装的都是他们自己,压根不会为她考虑。 只有她的珏儿一心向着她,可即便是珏儿的亲生子也不像他…… “念儿这是什么意思?埋怨祖母了?”虽然心里不好受但庐阳长公主还是疼爱他的,而庐阳长公主性格中有一种绝对的自负,长孙念埋怨她也好觉得她给长孙家丢脸也罢,但有一点他必须与她站在同一条线上,庐阳觉得她亲手带大的孩子不会让她失望。 不论长孙念有多少心眼儿,可他年龄上还是个十多岁的孩子,庐阳长公主惹了麻烦可终归是他的祖母…… “祖母,您跟圣上认错罢。”长孙念言辞恳切,黑眸中蕴藏着无限的期待,仿佛庐阳长公主点个头他的前途便光明了起来。 其实不用他说庐阳长公主也是会跟圣上请罪认错的,毕竟这事闹出来皇家面上无光,宏敏帝脸上更挂不住,但依着旧日的姐弟情分庐阳长公主相信宏敏帝是不会将她怎么样的。当年那件事终究是宏敏帝无理在先…… 庐阳长公主低头思索着,长孙念紧紧盯着她,眼底快速闪过几分不耐和厌恶,只是依旧装出原本的模样低声下气的哀求:“便是圣上会原谅祖母,可朝中大臣都盯着咱们不会放过的,祖母不如去让人给父亲递个话让他帮忙,都是自家人父亲不会见死不救的。” 他惨白的小脸上闪过孺慕之情,显然在这危急关头他最希望的还是长孙昭出手帮忙,可这也深深刺激到了庐阳长公主! “哼,念儿说什么?让长孙昭来救咱们?这时候他不狠狠踩咱们一脚便是他长孙昭有良心!”提起长孙昭庐阳长公主就是深仇大恨的语气,仿佛长孙昭不是她生的一般,母子俩不是你死就是她亡。 长孙念脸上闪过几分挣扎,最后仍是什么都不说,静静陪庐阳长公主,而庐阳则认为孙子息了求助长孙昭的心思,休息片刻之后让外头伺候的人去请宏敏帝过来,仍是撑着往日尊贵长公主的架势等宏敏帝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