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敏帝哈哈大笑,指着两人道:“怪不得,一向不说娶亲的昭儿居然点头同意这门亲事,原来早就对人家姑娘有意……” 说到一半儿他想起什么,笑容淡了许多,旁人不知平宁侯多年不娶的原因,他们这些人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大殿里有一瞬间沉默,长孙昭跪在地上久久未起,宏敏帝叹息一声,俯身要扶他起来:“好孩子,舅父知道你受了委屈,但你是长孙家嫡子,怎能说脱离宗族就脱离宗族?我若是同意让我日后怎么见你父亲?” 老侯爷是宏敏帝的伴读,自小玩在一起,当年老侯爷离世,宏敏帝还难过了好一阵子。 “圣上请恕臣不能起身。若臣今日不能脱离长孙家,那日后臣可能再也生不出嫡子来。”长孙昭嘴角挂着讽刺的笑容,可话中深意由不得人不多想。 宏敏帝眉头皱的死紧,“昭儿,你这话是何意?” “何意?昨日霍氏从宫中回府着凉,丫环给请大夫开了方子,不成想霍氏喝下那汤药,高热是退了,孩子也没了。”长孙昭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微红的眼眶中有些许水色。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长孙昭今年已经有二十有七,像他一样大的男子再过两年儿子都要娶妻成亲,可他膝下至今没个亲生孩子。 宏敏帝一听便猜出长孙昭要说的重点在哪里,但他还是硬着头皮问:“可这和你离开长孙家有什么关系?好在霍氏还年轻,以后再生便是……” 太子微微皱眉,不大赞同宏敏帝的话:“父皇,还是先问问表哥,这个害得表嫂小产的罪魁祸首是谁吧。” 虽然那个人选就在嘴边,但宏敏帝父子仍是一致看向长孙昭,等他公布答案。 “臣连夜审问去过厨房的人,最终找出一人。她将红花放在丫环熬给霍氏的药中,霍氏身孕不足一月,哪里受得了红花的药效,刚入夜便疼痛难忍……臣第一个孩儿便这样没了。”说到最后,长孙昭的声音里都带着一丝颤抖。 “臣自认从未对母亲不孝,是以臣不明白为何母亲不愿霍氏有娠,若是母亲想长孙念继承长孙府大可直说,让臣挪位置不过是一句话的事,何苦害一个未出世的孩子。” “臣自幼便在战场上过日子,他日身亡也盼有丝血脉来坟前祭拜,还请圣上答应臣的请求,臣愿从长孙府净身出户。” 太子冷哼一声:“过不下便分家各过各的,他不过是个……有什么资格继承全部的长孙家?” 宏敏帝一怔,没料到太子直接说分家,而跪着的长孙昭听到分家二字眼中闪过明显的亮光。宏敏帝差点点头附和,可想起他那分外难缠的胞姐,若是此时贸贸然答应肯定要惹来庐阳长公主的大闹。 可偏偏太子此时灵感突至,拍手道:“对,就分家!借这个机会将长孙念过继给长孙珏,名正言顺!” 宏敏帝奇怪的看他一眼,认真思索着这个办法的可能性,谁也没问一句刚刚小产的霍容玥处境如何? “若是母亲同意,那便再好不过,弟弟日夜没后人供奉,想必也极是孤单寂寞。”长孙昭脸上并没有即将摆脱长孙念的解脱神色,反而眉头皱的更深。 三人一时沉默,良久宏敏帝让长孙昭起来:“一直跪着也不是办法,不如先起来咱们好好商量。” 长孙昭默默起身,宏敏帝松口气:“如今这个风口浪尖说分家着实不大妥当,只是你母亲也着实过分了些,我派人将她叫来,咱们当面说一说。” 宏敏帝之所以这样决定就是因为不敢私自做主引起庐阳长公主的不满,小时的阴影还历历在目,当时庐阳长公主为了得到先帝上次给他的玩意,生生在他面前哭闹大半宿,打那儿之后宏敏帝就对庐阳长公主的哭声没有防御能力。 然而宏敏帝的人还没出宫门,便见庐阳长公主的马车停在皇宫门口,一身红衣的庐阳长公主气势汹汹,来者不善。 “这宫人还没出门姑母便知道您派人叫她,儿臣真想知道姑母是如何知晓父皇您这乾清宫的消息的。”太子玩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