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实上,他只准备等三年。 今年是第二年。 如果到了明年,洛昙深还不回来,他就要不惜一切代价,将人找回来。 有些道理过去不懂,因为当局者迷。 但分开的年岁愈长,他就看得越清。 自己与洛昙深,彼此深爱也好,互相伤害也罢,总归会再次站在对方面前。 因为无论是他,还是洛昙深,都已经别无选择。 一场投资会议一开就是四个小时,开完已经是深夜,他回到办公室,闭目养神片刻,打算回家。 起身,却瞥见办公桌上的玩具火箭。 这个劣质的小玩意儿,是这整间办公室里最奇怪的东西,廉价而格格不入。 他将火箭拿起来,眼神变得温柔。 火箭是当年洛昙深套圈套到的,套的时候费了一番工夫,到手之后却不珍惜,丢在他房间里就不管了。 他将火箭、仙女棒、皮球通通收起来,放在柜子里。后来这些小东西连同照片被洛昙深带回楠杏别墅。 最后,却又转移到了他手里。 仙女棒和小皮球放在办公室太可笑,他便只摆了火箭。 每一个第一次来他办公室的人,目光都会在火箭上停留片刻,似乎相当好奇,却又不便开口问。 他也不解释。 电梯向下沉去,从顶楼直达车库。 上车时,他隐隐感到有人正看着自己,回身望去,那道视线却消失了。 他揉了揉太阳穴,心道大概是最近太累了。 洛昙深当初打下的基础非常牢固,“凤皇”越走越稳,不断有项目报到他跟前来,他心甘情愿地操劳着。 此后连续三天,他都觉得周围略有异常。 第四天,他罕见地染上了感冒。 医生来看过之后建议道:“单先生,疲劳造成您抵抗力下降,应当多加休息。” 他服了药,越发感到困乏,在办公室睡了过去,醒来正好到了日落时分,一睁眼就看到满天金色的霞光。 晚上本有一场视频会议,会议资料已经放在他桌上。他拿起看了看,仍感到头痛,索性叫来一名副总,让对方主持会议。 他“偷懒”的次数极少,今日实在心不在焉,打算谨遵医嘱。 天还没有黑,他已经离开了办公室。没去车库,直接从正门离开。 那道目光似乎又出现了。 洛昙深回国已有一周,明明想念到了极点,却总是在关键时刻退缩。 他从“孤鹰”那儿学来一成雇佣兵的本事,尾随人尾随得神不知鬼不觉。 仅是看着单於蜚的背影,他便心潮翻涌,控制不住情绪,好几次险些被发现。 “孤鹰”总说他懦弱,笑他优柔寡断。 他不得不承认,这些弱点也许会跟随他一辈子。 可他也给自己定了个期限——最多半个月,半个月之后,一定不能再逃避。 但这个计划被突然打乱。 单於蜚居然天还未黑就离开了明氏,戴着口罩,一边走一边捂着口罩咳嗽。 他一惊,意识到单於蜚这是感冒了。 换季时节,冷热交替,的确容易感冒,他自己就是一到秋冬准感冒。可看到单於蜚咳嗦,心里却陡然难过起来。 印象里,单於蜚身体很好,极少生病。 如今感冒,是因为没有休息好吗,还是被人传染? 是不是第五次治疗损伤了身体? 胸腔突然鼓胀,蓦地发现,不管是自己,还是单於蜚,都不再年轻了。 年初,他度过了自己三十三岁的生日,不久前,单於蜚也已经年满三十。 三十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但比起二十出头时,精力终究是打了折扣。 而且单於蜚还经历过五次他不敢细想的治疗。 他跟在单於蜚身后,想要跑上去,将脸埋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