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岳林又多了几分艺术气息,玩过摇滚乐队,还精通钢琴与古筝这俩看似南辕北辙的乐器。私生活放浪,因着一副好皮囊与厚实的家底,有过多少段情连他自己也数不清楚。 转眼数年过去,极无规律的生活居然没有将贺岳林变成个油腻男人。皮囊未改,举手投足间却多了些许岁月给予的温润魅力。 茶室,茗香阵阵。 洛昙深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 “算起来,我们有快六年没见了吧?”贺岳林已经脱下外套,只穿一件深色手工衬衣,领口敞开,衣袖挽至小臂,从容道:“我最后一次带你出去玩儿,你好像还没满十九岁。” “我不得不再次纠正你的用词。”洛昙深说:“不是你带我,是我们一起。” 贺岳林笑道:“我比你大两岁,怎么就不能带你了?还是说,你觉得我用‘带’这个词,显得你像个小朋友?” 洛昙深斟茶的手一抖,几滴茶汤洒了出来。 “我开个玩笑。”贺岳林抽出纸巾,将桌上的水痕擦干。 洛昙深看着他的手与小臂,继而视线向上,扫过他的下巴、鼻梁,及至眉弓、额头。 贺岳林有小半欧洲血统,皮肤偏白,瞳仁是浅灰色的,头发却是亚洲人常见的黑色,面部轮廓深邃,喜欢笑,但笑意很少落进眼底,所以即便是笑着,看上去也有种轻浮的冷感。 以前贺岳林年纪轻,痞多于冷,现在阅历上去了,气场也略有改变,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冷漠就更加显著。 “我是不是比以前更帅了?”贺岳林品了口茶,笑盈盈地问。 “你和以前一样不怎么要脸。”洛昙深说。 “那你就是和以前一样直白。”贺岳林顺当地接过,“我如果不是比以前更帅了,你为什么盯着我看?” 洛昙深不愿落下风,正要顶回去,又听贺岳林道:“算了,我就喜欢你这样。小深,你有高高在上,为所欲为的资本。” 洛昙深略一蹙眉,“别这么叫我。” 贺岳林点到为止,“好,今天时间不早,我们先说正事。” 洛昙深放下茶碗,抬眼看向他。 “平征现在在k国,恰好我朋友在k国有点门路。”贺岳林道:“现在已经将他‘保护’起来了。” 洛昙深清楚,贺岳林口中的“有点门路”定然是势力通天,“平征交待了什么?” “他发布关于你的视频是受人蛊惑,也是此人送他到k国。对方说是帮他在k国开始新生活,事实上是将他软禁在k国。我朋友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被非法拘禁、监控长达一个月。” “这人是谁?” 贺岳林耸了耸肩,“一个不知名的小喽啰。不过从这个喽啰往下摸,蔓藤的另一端,正是你猜测的明家。” 洛昙深眯眼,“明昭迟。” “暂时还不能确定是明昭迟还是其他人。”贺岳林笑了笑,“不过你认为是他,我就相信你的直觉好了。” 洛昙深注视着金红色的茶汤,手指在下巴摩挲。 贺岳林等了一会儿,问:“在想什么?” “拿到明昭迟指使平征的证据意义不大。”茶汤的波光倒映在洛昙深眼中,“我想要的是明昭迟在国内犯罪的证据。周谨川和肇事司机都已经死了,周仁嘉下落不明,这一切如果都是明昭迟的手笔,那他必须付出代价。”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