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知道是单於蜚躺上来了。 动作再一次快于思考,他转了个身,贴在单於蜚怀里。 屋里漆黑一片,他报复似的捉着单於蜚的手,就像单於蜚不久前捉着他一样。 “睡吧。”单於蜚很轻地说。 这一觉竟然睡得极其安生。 早晨,原城出太阳了,冬日的阳光说不上温暖,但总归是喜人的。洛昙深睁开眼,有些迷糊地坐起来,出了一会儿神,才想起自己在单於蜚家里。 床另一边已经空了,卧室门关着,外面很安静。 他拿起手机一看,已是八点多钟,单於蜚上早班,此时肯定已经在摩托厂了。 他没有立即起床,而是挪到单於蜚躺过的地方,在被子上呼吸了一下。 是单於蜚的味道。 取暖器还在工作,他明明记得昨天晚上关掉了,而单於蜚躺上来时也没有再开。 所以应该是单於蜚清晨离开之前,为他打开的。 他在被子里伸懒腰,身子有种难以言说的舒畅感。 单於蜚的手上有茧,被抚弄的感觉远胜过自己纾解。 他勾起唇,忽而又感觉丢脸。 以前没有任何一只“猎物”如此对待过他。 这么一想,便再也没办法懒在床上了。他猛地掀开被子,看见拖鞋正整齐地摆在床下。 心痒了起来,似乎看见几小时以前,天还没亮,单於蜚轻手轻脚地打开取暖器,又将被蹬得老远的拖鞋摆好。 他下了床,开窗通风,被灌进来的寒风吹得一哆嗦,目光下移,看到了上次没能打开的抽屉。 抽屉里有一本书来着。 好奇心作祟,他拉开抽屉,想要看看到底是本什么书。 然而抽屉里空荡荡的。 他瘪一下嘴,有些失望。回头将整间卧室扫视一番,想不出单於蜚将书藏到哪里去了。 偷开抽屉已经是不礼貌的行为,他犹豫片刻,放弃了翻箱倒柜的想法。 不就是一本书吗。 换好衣服,关掉取暖器,他打开卧室门,准备去医院看看单山海。 客厅的桌上,放着一碗普通大米熬的粥,一枚鸡蛋。 他端起碗试了试温度,居然还没有凉透。 如此家常的早餐,他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了,赶紧去洗漱,在卫生间照镜子时却想起单於蜚昨晚在这儿自渎过,耳根忽又热了起来。 那时候单於蜚一定想着他。 他有种扯平了的感觉。 粥放了糖,吃完之后,他本想甩手就走,已经到了门口,却又退回去把碗洗了,把桌也擦了。 这等家务事,他是第一回 做。 单於蜚上班迟到了,这事挺稀罕,苟明将他拉到一旁,问是不是老爷子病情加重了,需不需要再请假。他摇头,又道歉,说自己睡过头了。 苟明愣了愣,旋即笑起来,“那就好,那就好,偶尔睡过头,才有些年轻人的样子。” 车间一如既往地嘈杂,他摆弄着手中的零件,面上沉静专注,内里却有些心不在焉。 昨晚发生的事超越了他的掌控,从托住洛昙深下巴的一刻起,他就失去了部分理智。 好在即便听见了洛昙深近在耳边的喘息,他也绷着那最后一条弦。 克制令人痛苦。 克制也令人庆幸。 午休时间到了,他照例打了两份饭菜,一份普通,一份格外清淡,正要赶去市九院,视线却突然被一个身影占据。 洛昙深显然已经回过家,此时换了套装扮,正冲他笑着挥手。 他略皱起眉,没有时间可耽误,从洛昙深身边快步走过时,手臂被扯住。 “爷爷那儿我已经送过饭了。”洛昙深拿出手机,“怕你不相信,我还拍了个视频。” 视频里,单山海气色不错,正在吃饭,时不时与洛昙深聊两句,小桌上放着好几样菜。 “放心了吧?”洛昙深说:“你收留我,还给我做了早饭。我应该去看看爷爷,减轻你的负担。” 单於蜚问:“你来找我,有事?” “今天中午空下来了,我们去你那老巢坐坐?”洛昙深眨眼,眼里全是光。 单於蜚一时失神,竟真与他一同去了废弃车间。 流浪狗们一窝蜂冲上来,又被洛昙深用狗粮一窝蜂引走。 单於蜚看着他逗狗,唇角轻轻扬了扬。 洛昙深转身时,单於蜚唇角的笑意还未来得及收敛。 废弃车间安静下来,洛昙深走过去,两人隔着两步远对视。 须臾,洛昙深说:“我还想要。”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