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刮了下她的鼻子,“那好,今年还没有失宠。” 蓁蓁摸了摸鼻子还没来得及“谢恩”,皇帝就虎着脸说:“可你再这样,就真要失宠了。” “啊?”蓁蓁一时未懂,她茫然地看着皇帝,眉心皱起。 皇帝抬手用食指和中指撑在她额头上抹平她突起的眉头,说:“别皱,要变丑婆娘了。和朕说说到底为什么近日如此不高兴?胤禛和胤祚都被你吓得不敢笑了。” “臣妾没有。”蓁蓁叹了叹,反手搂住皇帝,皇帝环住她任由她整个人趴在自己身上。蓁蓁瘦弱,就算是生完宝儿后养得好稍显婀娜也是杨柳细腰身轻如燕,抱在怀中极是轻盈。 皇帝极爱抱着她的感觉,蓁蓁身上永远有一股让人迷恋的娇憨,她皱眉她欢笑她唠叨她不语,落在皇帝眼中都是可爱至极。 就像现在她惶恐不安又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他忍不住想去哄她。皇帝的一手紧紧揉住她腰间,一手捋着她的背脊轻声问:“和朕说说?好不好?” 蓁蓁却摇了摇头,她不知如何开口,她是和皇帝乞求不失圣恩还是和皇帝诉说害怕失去孩子?无论哪种似乎都极为可笑。她记得僖嫔的孩子没有的时候皇帝和她说的清楚明白:宫中的大多数人生死任人宰割听天由命,他不会管如此多如此清楚。 虽说皇帝与她保证他会管她会护她,可她再三哀求是否就变得无理取闹惹人生厌?她犹豫她胆怯,她怕皇帝厌恶她反复上涌的悲伤和低落。 于是她搂着皇帝闷闷地说:“臣妾在看您送我的玉佩,很好看。” 皇帝轻笑:“那是自然,朕挑了好久才挑出来的。朕什么时候给过你不好的东西?” “上头的络子也很好看。”蓁蓁蹭了蹭他的肩膀,像一只受伤的小兽在寻求安慰。 皇帝还是笑,“那是自然,这是朕偷偷找了皇额娘要的,皇额娘都不知道这东西上你这儿了。” 不知怎么,皇帝突然很想和她说这枚玉佩他足足在怀里揣了半年,可一直没找到机会给她,也很想和她说能给她的时候自己有多欣喜兴奋。 可话到嘴边他却生生忍住了,他一直怕她不喜欢,送的时候就是,如今亦是。他怕她不喜欢这玉佩,怕她不喜欢是他所送,更怕她不喜欢他那时的心思。 最后这个平日镇定威严的帝王小心翼翼地斟酌后说:“你现在喜欢就好。” 他不知道蓁蓁有没有听懂这句话,只听到了她说了让他欢喜的话:“我喜欢。” 她如今喜欢,便是最好。 ······ 元宵一过,惠妃便捧了节礼来敲永和宫的门。翊坤宫的这一通闹,害得这对好姊妹竟有月余没心思聚在一起下棋,两人于是在暖阁里摆开棋局开始对意思啥。 “你说,宜妃怎么突然就舍得把五阿哥送去宁寿宫让皇太后养呢?真是因为皇太后的玉佩救了五阿哥的缘故?” 惠妃同蓁蓁两人是一边下着棋一边说着话,蓁蓁捏着一枚白子轻咬着红唇,一脸认真地在想着要往哪儿下,听见惠妃如此说一对美目从棋盘上移到了惠妃的脸上。 “姐姐你可信?” 惠妃道:“哎,我也是半信半疑的。五阿哥是她的头生子,她素来钟爱,养到这么大没理由突然就送去宁寿宫的道理,可是我也是作娘的,将心比心,若是大阿哥遇上这事被皇太后救了,莫说让大阿哥去宁寿宫孝顺太后了,就是拿我的命去换我也是心甘情愿的。” 蓁蓁瞧着惠妃,眼神一暗,“如果二者皆有呢?” 惠妃一惊,“你是说……” 蓁蓁点点头。“她既是感激皇太后对五阿哥的救命之恩,又在此之前早就做了打算要把五阿哥送去宁寿宫了,这次不过是顺水推舟因着皇太后救了五阿哥的命让皇太后不得不接受。” 惠妃问:“你怎么会这么想?” 蓁蓁想了半天在棋盘上轻轻落下一子。“是前些日子哈日伊罕同我说的,她说先前宜妃整日地往宁寿宫跑,还时不时地带着五阿哥在太后跟前晃。她从前虽说是个善于溜须拍马的,可也没这么积极过。我当时就怀疑宜妃是想要做什么,结果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后果然是验证我的猜想了。” 惠妃拾了一枚黑子在手里,想着要往哪处去下。她灵犀一动,问蓁蓁:“难道五阿哥的病也是宜妃故意的吗?” 蓁蓁轻轻按住她的手,“我觉得不至于,虎毒不食子,五阿哥怕真的只是凑巧病了,然后又凑巧被太后救了。” “哎。”惠妃轻叹一声, “那你说宜妃为什么无缘无故地突然想着要把五阿哥送去宁寿宫呢?” 蓁蓁冷笑一声,“世上哪里有无缘无故的事。” 惠妃看着她柳眉一挑。“怎么?” 蓁蓁道:“我听哈日伊罕说了此事后就留了个心眼让哈日留心宜妃在宁寿宫的动静,她倒是没在宁寿宫透过口风。我又让秋华私下里去探翊坤宫下人的口风。” “这么容易就探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