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托着她的胳膊扶她起来,蓁蓁这会儿心里乱得很,皇帝拿手指刮掉悬在她脸上的泪珠,柔声问:“哭什么,不喜欢这寿礼?” 蓁蓁连连摇头,“不是,不是……臣妾怕担不起,臣妾是什么人啊……” 她出身包衣,父亲不过是一护军蓝翎长,虽说她如今生了皇子可是这宫中生过皇子没有封嫔的人也不是没有,就说荣嫔,那也是一直熬到现在才得了嫔位,而如今在嫔位上其他人都是些什么出身背景的她一清二楚。 皇帝握住她的手,“若不想辜负朕就再给朕生个儿子,朕说过往后你再有儿子朕许你养在身边,你有了嫔位那就是名正言顺的事了。” 蓁蓁一边掉着眼泪一边点头,她平素性子开朗,与皇帝渐渐熟稔后,在皇帝跟前更是直言不讳。今儿倒是难得哭成这样,他早早下了决心若蓁蓁再有孕一定要好好宠着,册嫔则能让这个孩子名正言顺地住在永和宫里。他搂住她哄道:“别哭了,再哭就成花猫了。” 蓁蓁吸了吸鼻子咕哝着道:“臣妾才不是花猫,您才是那只大黄猫。” 皇帝一听这话知道她缓过来了,便逗她说:“大黄猫才喜欢追着花猫么,你瞧老祖宗宫里那只大黄猫最近就追着一只花猫不放。” 蓁蓁解了帕子捂住脸偷着笑不敢让皇帝看,皇帝笑着拉开她的手低头吻住了她。蓁蓁今儿尤为顺从,两人靠桌沿贴着站了会儿皇帝才放开她,贴着她的耳朵道;“再给朕生个儿子。” 蓁蓁喘着气靠在皇帝怀里点了点头。皇帝一把抱起她往床榻走去,一时春光旖旎。 ······ 转眼入夏,郭贵人也快临盆了,皇帝虽之前有些不喜她的任性,但瞧了太医院的医案还是去趟永寿宫,没想半途宜嫔却突感不适,太医一把脉只道是宜嫔也有了身孕。 这永寿宫真真是双喜临门,皇帝大喜过望,赏了宜嫔一柄玉如意、一座玉观音,也赏了郭贵人一柄玉如意,当晚郭贵人便发作了,子夜时平安生下了一个公主。 宜嫔姊妹住在西六宫,蓁蓁住在东六宫,郭贵人生了的事还是第二天张玉柱打听来的。 蓁蓁也不在乎西边这点破事,倒是她一早捧了新书去延禧宫见惠嫔眼睛略有红肿,才觉悟:“姐姐可是赶上了郭贵人生小公主?” 惠嫔懒怠地打了个巨大的哈欠,抱怨道:“可不是,贵主子和我都去了,还好是顺产,子夜前总算是生了,我还算是睡了半宿。” 蓁蓁一听忙站起来欲走,“我也没什么事,就是自个儿闷得慌来找姐姐下盘棋、看几首诗,我改天再来吧,姐姐快去睡会儿。” “哎,别,别,别。”惠嫔一连三个“别”喊住了她,“谁让你走了,赶紧坐下,我就等着你来呢。你今儿要不来,一会儿我就去永和宫找你了。” 蓁蓁听了觉得惠嫔话里有话,噗嗤一笑,“什么事这么要紧,姐姐连觉都不想睡了。” 惠嫔当下便眉飞色舞地把昨晚的事一股脑都倒了出来。“你说郭贵人这生个孩子于我又有什么关系,就是贵主子也用不着去,太医稳婆都是提前就安排好的,人一发作去太医院传个话,那该谁需要,内务府马上就把谁送去了呗。” 蓁蓁点点头,她生胤禛时就是如此。只因为皇帝不在宫中,所以贵妃和皇太后才亲自等在宁寿宫陪她生产。“那姐姐怎么在那儿守了半夜。” 惠嫔翻了翻眼道:“还不是因为皇上在那儿嘛。” 她见蓁蓁一脸疑惑,继续说了下去,“皇上昨去了永寿宫探望郭贵人时才知道宜嫔也有身子了,那宜嫔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皇上昨就歇在了她那,你还不知道皇上最近被福建烦的多疲惫,早早就睡了。结果听说刚躺下没多久,郭贵人就动了胎气发动了,宜嫔慌得没了神,又听说犯恶心晚膳没动几口,这一激动险些昏过去,永寿宫没了当家的,皇上只能把我和贵主子喊去坐镇了。” 蓁蓁道:“倒是辛苦姐姐了。” 惠嫔一挑眉笑说:“也不算白跑一趟,总算是看了场好戏。” “怎么了怎么了?”天知道蓁蓁多喜欢和惠嫔唠嗑,惠嫔稍微卖个关子能把她恨得牙痒痒。 “我去时皇上正不高兴呢,问郭贵人的宫女说贵人好好的怎么就动了胎气呀。你猜怎么着,这宫女呜咽着不肯说,宜嫔立马就急了啊,当时就说要治这宫女懈怠的罪,这宫女一听害怕了,哭着就说郭贵人是看皇上只顾着宜嫔的胎,自觉位份低比不过宜主子去,一伤心这才动了胎气的。哎,你是没见着错过了,宜嫔立马是脸也红了眼圈也红了,哭着就要进去给自个儿妹子赔罪去,这还是贵妃娘娘拦住了才没出个产房赔罪的闹剧。” 蓁蓁在一旁替惠嫔剥着瓜子又问道:“那皇上呢?皇上怎么说?” 惠嫔捂着嘴笑得都快岔了气:“皇上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