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觉自己像是菜板上的肉,浑身使不上劲,今天真不该为了束腰拒绝那碗莲藕鱼汤。 悔恨交加羞辱难当的辛家小娘子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手上紧拽的发簪早已被景玮远远扔到旁处去,滴溜溜在地上打滚。 痛痛痛……她疼的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景玮顿了顿,暂时停了下来。辛汇还没松口气。 但下一刻,他却立刻转了阵地,向着她的脖颈吻下去。 不是要和楚王一决雌雄么? 他的动作突然一顿,整个人带着辛汇一动,几乎同时间,一把带着血的短剑刺入了他方才所在位置。 “放开她。”一个冰冷的声音带着浓浓杀气。 “楚王……”辛汇嘤嘤嘤挣扎,一只胳膊透过破碎的衣服伸了出来。 景玮的嘴唇微微移开,仿佛看不到楚王几乎快要凝结的杀意,他慢慢说:“你,来慢了一步啊。” 话毕,他伸手一松,辛汇便像兔子一样落进了柔软的丝绸里,白皙的胳膊在夜色中格外醒目。 楚王的瞳孔猛地缩紧。 大殿外面的石板上衣衫逶地的声音,摇摇欲坠的苑齐扶着门侧的石柱喘气,她受了致命的两击,胳膊和小腹上正在远远不断的淌着鲜血。 而这些,显然景玮并不在意,他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眼前这个散发着寒意和怒火的男人身上。 他的右臂有狭小的裂纹,眼下赤手空拳站在那里,衣襟处缓缓滴水,而贴身的软甲上面有被攻击的痕迹,他布置的那样的重击,即使外面看不出什么,但是——他上移视线,果然,景珝的唇角是淡淡的暗影。 他果真受了伤,运气好的话,现在他一半肺腑都在气血翻涌,但是还是不够。 景玮伸手轻轻擦了擦自己嘴唇,那上面残留着辛汇的血液,让他看起来有一种奇异的妖异之美。 “原来我的弟弟,真的如坊间传言一般,对女人没有兴趣。那真是可惜了。” “我以为,至少你对这位远道而来娶来的妻子,会有些不一样。” “王上,你不要听他乱说——”辛汇终于挣扎出来,露出苍白的小脸,然而衣衫凌乱,声音颤抖,而她脸上还没擦干的眼泪,分明是更有力的控诉。 “我说的都是实话、要不然,为什么他到现在都还没有碰你。蠢女人,你不会以为,这是我们楚国的宫规习俗吧?” “我,我说的是……我们没有,没有……”她急切而慌张的解释,但她说的显然和景玮不是一回事。 “没有什么?没有接吻吗?你刚刚闭上眼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哦……” “景玮!”楚王一声断喝。 “你还有什么遗言。”楚王的声音暴戾怒极,他一字一顿道,“不过也没关系,你可以慢慢说,我会让你死很久。” 从他在岸边听到那一声凄厉的惨叫开始,整个心脏几乎捏成了一团,而在进来的瞬间,看见她无声而恐惧的挣扎,那一瞬间,他原本设定的所有预期的审判和计划,全部都变了。 景玮的唇边扬起一丝不易觉察的冷笑。 他解开身上宽阔的衣衫,露出里面的铠甲,腰间的软剑笔直抖落出来,他早已经做好一切准备,等待一只暴跳如雷的狮子。 楚王的武器遗留在了登岸时候那几处隐蔽的陷阱中,他赤手空拳,迎着景玮的严阵冲了上去。 愤怒在最开始耗费了他大量体力,景玮如同狡猾的狐狸,轻易避开他所有拳风,消耗他的愤怒和体能。 他们在奈落殿前,整个楚宫英年早逝的先王后画像前,进行这楚宫同样古老而血腥的仪式。 这一场对擂,活着走出去的只有一个人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