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却是个爱热闹的,她时不时的设宴邀请女眷听戏赏歌舞。一切都是顺理成章,可想想眼下的环境,就让人不得不多想其中拉拢人心的意味。 皇后留京安胎,太子妃为诸女眷之首,她下帖子,自然不好驳她面子,总是要去那么几次的。毕竟皇后肚里是不是小皇子还不一定,便是生下来,能不能平安长大也是未知数,男孩总是比女孩儿难养活些。目前看来,太子地位还是很稳当的。 这厢太子妃兢兢业业,那厢萧杞也不遑多让,礼贤下士。 夫妻俩都是大忙人! 淑阳郡主把玩着手上的请帖,道,“去看看,姑娘收拾好没?” 话音刚落,姜瑶光就打起帘子进来,“叫阿娘等了,我好了。” 淑阳郡主便站起来,“那便走吧!” 母女俩出门上了软轿,行了一刻钟后,在一座拔地而起富丽堂皇的戏楼前停下,还在门口遇上了申嘉玉。 姜瑶光瞧一眼便笑,“小语又跑出去玩了?” 这一回避暑,琅琊大长公主依旧没来,比起舟车劳顿一顿折腾,她更喜欢郊外别院。今年申嘉玉刚进门,琅琊长大长公主更有心让她拓展人脉,便拒绝了她留在京城服侍的提议,打发她和郑谨一块儿出发,还打包了郑语。 小姑娘有两年没来了,一到这地就犹如脱缰的野马,玩的不亦乐乎。 申嘉玉笑道,“她最是讨厌听戏的。” 姜瑶光倒是挺喜欢听戏的,尤其是行腔优美,以缠绵婉转、柔漫悠远见长的昆曲,今天还是是单大家登台。 申嘉玉也是个喜昆曲的,两人便携了手入楼,贴身青禾几个赶紧跟上,余下都在楼外静候。 戏楼正中央建了一戏台,周围三面是二层楼廊,姜瑶光等顺着楼梯而上,先去坐北朝南的包厢里向太子妃请安。 厢内十分热闹,除了东宫有头有脸的女眷还有太子妃的娘家人。 互相见过礼,敬国公夫人笑盈盈开口,“今儿是单大家登台,郡主不妨点上一曲。”她已经从孙女儿那儿知道下药的事,这事是太子妃莽撞了,退一步真要下手等进了宫还不是随她拿捏,多得是机会悄无声息的下手,现在倒好被太子和姜家逮了个正着。尤其这节骨眼上,东宫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姜家的支持就显得尤为重要。 淑阳郡主道,“我不懂这些个,也就是胡乱一听,老夫人真是问住我了。” 敬国公夫人又问姜瑶光和申嘉玉,“你们可有想听的曲儿?” 二人自然说她们不懂,一切随意的。 如此,敬国公夫人便道,“单大家的桃花扇是京中一绝,倒可听听。” 略说了几句,淑阳郡主就带着女儿和侄媳妇告辞,去了东边的厢房。 她们一走,太子妃的母亲陆万氏便拉下脸,老夫人亲自示好,姜家接了话茬点上一出戏,之前的事就算揭过去了。可淑阳郡主一幅油盐不进的模样,怎么着,这是记仇了,要跟她女儿争不成! 再想起娉娉袅袅的姜瑶光,更是一股郁气堵在嗓子眼里,小小年纪长了一幅狐媚样,勾的儿子魂牵梦萦,非她不娶。要是嫁了人让儿子死了心也好,偏老大不小了还没着落,想想就觉糟心! 敬国公夫人清咳一声,陆万氏身体一僵赶紧收敛异色。 太子妃慢条斯理的放下茶盏,“再点一出《蝴蝶梦》吧。” 开锣后,姜瑶光便与申嘉玉止了话音,靠在圈椅上全神贯注的听起来。 单大家声调清柔委婉,尤其是唱起这些悲情哀戚的曲子来,引人入胜,听的人心中都酸涩起来。 “……这青苔碧瓦堆,俺曾睡过风流觉,把五十年兴亡看饱。那乌衣巷,不姓王;莫愁湖,鬼夜哭……” 申嘉玉正听着心头萧瑟,余光瞥见姜瑶光动了动。 姜瑶光对她低声道,“我去更衣。” 申嘉玉瞄一眼她几上少了一半的蜜饯,想她定是喝多了水,遂笑了笑。 姜瑶光又对寻声望过来的淑阳郡主道了一声,便带着人出了包厢。 二楼的净房修的十分宽敞,分作内外两间,内间是方便用的,外间窗明几净,还有专门给人收拾仪容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