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见清了清嗓子,屏退左右,才问道:“我听说你的狗在陛下的大殿上随地大小便?” 扎琼直起身,说道:“是那女人搬弄是非。” 周云见又忍不住憋笑,就这硬一脸的糙汉子,就算把自己收拾得再利落规整,就算也真的长了一张带劲的脸,确定皇上会对他硬得起来? 强压住想笑的冲动,周云见又问道:“哦?你的意思是,婉妃她冤枉你了?” 扎琼背手挺胸,一脸的狂傲,说道:“獒犬被人诱至大殿,畜生不通人性,就这么被活活打死了。不知道是人更阴险,还是畜生更可怕。” 周云见的嘴角浮起一抹玩味,说道:“哦?你的意思是说,人还不如畜生?” 扎琼垂首,看似恭顺实则满是戾气,说道:“扎琼不是这个意思。” 周云见忽然问道:“扎琼世子觉得,人生在世,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 扎琼皱眉,看向周云见。周云见对他笑了笑,说道:“是闲时作雅的琴棋书画,还是身外之物的酒色财气?是左手的财商,还是右手的农桑?” 扎琼的表情立即变得不一样,他转头看向周云见,殿内的氛围一时间也变得十分凝重。他上前一步,皱眉头道:“你究竟是谁?怎么会知道我……左右二使所司?” 一阵水之莹泽从扎琼的面前掠过,周云见手中托着一个淡蓝色的水晶球。用他的审美来看,仿佛一个法师托了个魔法球,着实是够中二。但是扎琼看到这场景后却如酒侍一样,仿佛看到了必生所追寻之信仰一般,那脸上的光泽,那眼中的渴求,便是在这一刻得到了满足。他双膝跪地,口中喃道:“你……你是圣主!你是我司水教天泽圣教主!右使琴侍,拜见圣教主!” 周云见收了魔法球,说道:“起来吧!你果然是琴侍。” 琴侍起身,已然换上了另外一副面孔,哪里还有扎琼的半分桀骜,全然是一派温文沉静,仿佛泰山之巅抚琴师般娴雅。周云见很是惊讶,一个人变脸怎会变得如此之快? 琴侍仿佛看出了周云见的疑惑,便解释道:“教主莫怕,琴侍自小习得千人千面之术,不论是谁,都能模仿得十之八九。” 周云见了然,便问道:“那这么说,是你取代了扎琼的身份,混进了宫里?” 琴侍赧笑,答道:“回教主,正是。属下与父亲自小遍寻教主下落,一直没有任何线索。前些日子与酒侍前辈相会,听他说起北部区域唯有皇宫与避暑山庄这两处地方还未曾找过。于是我便与酒侍前辈分道,一个去了避暑山庄,一个便想办法潜进了大内。皇宫戒备森严,不是一般人能混进来的。” 周云见道:“所以你就想了这个办法,直接堂而皇之的进来了?” 琴侍点头应是:“我捉了那扎琼,交给父亲看管。便扮作扎琼的模样,进了大内。扎琼从小习得中原琴艺,在中原也算小有名声。大言不惭,竟自称琴侍。他可知,琴之道,如江河湖海,深不可测。敢自称琴侍,可曾问过我?” 周云见满头黑线,原来这琴侍也是个隐藏型狂傲之辈。 只听琴侍又问道:“圣主可是见到酒侍前辈了?这司水珠可是酒侍前辈处所得?” 周云见点了点头,说道:“是,我这次去避暑山庄,他告诉了我一切来龙去脉。真是苦了你们,竟这样四下去寻我。” 琴侍红了眼睛,说道:“这些年来让教主流落在外,是我八侍失职。只是不知,教为为何会……会……” 周云见问道:“为何会嫁进宫里来?” 琴侍点了点头,对此表示不解。 周云见仔细想了想,他和武帝的事,必须要得到属下们的谅解。让他们知道,冤有头债有主,一切的孽都是晏淮和晏宪宗作下的,不能转嫁到晏清身上。于是他一不作二不休,直接说道:“因为……我爱他!” 琴侍:???!!!??? 就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周云见的表情忽然变得忧伤起来,他深吸一口气,开口道:“你也许不懂喜欢一个人的感觉,那种哪怕去死……如果能在死前那一刻得到他,也便死而无憾了的感觉。你可能……不会懂吧?” 琴侍的脸上露出些许迷茫,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他的确不懂。八侍的必生使命,就是为了守护教主。他们只知道在死之前能将自己的使命达成,便死而无憾了。于是琴侍又有点理解教主的感受了,教主想和武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