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方志诚真是被冤枉的,苏青那就必须让文景隆给个交代了。 否则的话,这完全可以上升到派系之间的斗争了,毕竟方志诚是苏青的亲生儿子,是苏家的嫡系血脉。 雌虎护崽时会变得极其敏感与凶暴。 文景隆并不知道苏青与方志诚的关系为何一直没有被披露,他分析,方志诚是私生子,所以苏家将这个消息给封锁了,然而苏青不惜与自己说出这个秘密,以保方志诚,足见代价很大。 文景隆脑海里盘旋了几个名字,他有些犹豫,毕竟这针对方志诚设下捕猎陷阱的几人,都是自己的心腹干将,但转到大格局,现在北方派系被唐系步步紧逼,如果苏宁联盟趁机搅局,北方派系将彻底失去下届争选首席的机会。 最终文景隆还是叹了一口气,给纪委书记徐潮打了个电话,交代了几句,徐潮听到文景隆的指示感到非常意外。他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联系起来,倒是很快明白,不过,文景隆的批示有点太“重”了。 随后,他还江永亲自打了个电话,没等江永开口,他就一顿严厉地批评,“江永,你跟着我十多年,我一直认为你是个有胸怀的人,带着你从北方来到淮南,是希望以你的能力在发改委做出一些实绩,然而,作为一个学者型的官员,你不埋头去研究经济发展问题,而是计较权力,与人勾心斗角,这实在令人失望。” 江永苦笑道:“文书记,我能知道,您为何这么说吗?” 文景隆不悦道:“你与荣强合谋的事情,别以为我不知道。利用方志诚来对付宋文迪,这个方法不是你的主意,又是谁的?我提醒你一句,你与宋文迪相比,差了不止一筹,另外,方志诚也有特殊的身份,不是轻易能动的。如果你真要与宋文迪角力,还是要从工作业绩上来发力,不要弄这些邪门歪道。如果以后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那你就回北方吧……” 江永听到文景隆这么说,简直是目瞪口呆,他与文景隆相处这么多年,文老板虽然说话向来是心直口快,直言不讳,对自己也经常批评,但还从来没有说过这么严重的话。 让自己回到北方,岂不是就变成了弃子?若这成了真的,江永知道自己前途将无望。 他连忙道:“文书记,我保证,再也不会发生类似的情况了。” 文景隆轻叹了一声,道:“细节决定成败啊。你们还是太不注意细节了。” 一个不到三十岁的正处级区委书记有那么好动吗?即使苏青不出面,文景隆也已经答应宋文迪放人了,因为卜一仁还给自己打了电话…… 等文景隆挂断电话之后,江永轻叹了一声,他并不知道问题出在什么地方,于是给荣强打了个电话。 荣强接到了江永的电话,怒道:“老江,我被你害惨了啊。” 江永苦笑道:“刚才文书记也跟我发了火,咱俩是难兄难弟。” 荣强沉声怒道:“你能有我惨吗?刚才徐书记跟我指示,要我写一份检查报告,同时还隐晦地表示,要我自己写申请,调离监察厅……” “……”江永被荣强的这句话给惊呆了,荣强才在监察厅厅长的位置上坐了不到半年吧,现在调离监察厅,肯定没有什么好去处,估计是要坐冷板凳了。 江永苦笑道:“不过是个正处级干部而已,文书记此事做得不大妥。” 荣强现在是哀莫大于心死,他都不知道自己现在心情是什么了,阴测测地冷笑道:“老江,我只能说你,有眼无珠。”言毕,荣强挂断了江永的电话,他没有告诉方志诚的真实身份,自己想要东山再起难了,而始作俑者是江永,荣强自然不会提醒江永,有些苦果还是让他自己去尝尝吧。 江永能听到荣强语气中的恶毒之意,心中对骂了一句,放下了电话。 宋文迪晚上回到家中,文凤早已迫不及待,关心地问道:“志诚,如何了?” 宋文迪板起面孔,道:“我一早便找了文书记,结果事情变化太突然了。” “啊?”文凤紧张地问道,“莫非志诚招认了?” 宋文迪见文凤紧张兮兮的,表情凝重地说道:“看来你真关心志诚啊。” 文凤轻叹一声,道:“志诚,为你我做了那么多事情,难道不值得我们关心他吗?” 宋文迪突然笑了笑,道:“刚才是故意骗你的,志诚不仅安然无恙,同时还有一个惊人的好消息。” 文凤听说方志诚没事,皱起的眉头豁然松开,知道宋文迪故意在骗自己,在宋文迪的胳膊上掐了一把,怒道:“你太过分了,竟然拿这种事情开玩笑。老实交代,究竟是什么惊人的好消息?” 宋文迪凑到文凤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文凤并没有露出惊讶之色,反倒是非常坦然。 宋文迪觉得文凤的反应不对劲,疑惑道:“你怎么不吃惊?难道你之前便知道?” 文凤笑了笑道:“原来是这个,亏你还将它当成一个天大的秘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