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王对文玄舟的想法不置可否。 “文玄舟。”他开口道,“你我目标一致,打算怎么办这个问题,你不必问我也已经清楚。” “您是王爷,有事不可不问,您说的话,我也不可不听。”文玄舟笑道。 鲁王被他的笑声弄得有些恼怒,于是睁开了眼。 “王爷说你我目标一致,倒是有些不对。”文玄舟说,“虽然我们都是想重建神鹰营,但你在意的是如何像你父亲一样,培养一批为国家、为朝廷忠心不二的死士,而我则没有你这样的抱负。” “你只想享受操纵别人的快感。”鲁王低声道,“对,我知道的。你对迟夜白感兴趣,无非是因为他是神忆人,而此生除了你姐姐之外,他是你接触到的第二个神忆人。你当年参与对你姐姐的折磨,感觉愉快么?” 文玄舟深吸一口,坐在鲁王一侧,抓起棋盘上棋子把玩。“非常、非常愉快。”他轻声笑道,“王爷心中是家国天下,只怕是理解不了文某人的了。一个拥有世间最卓越记忆力的人在你面前,被你活活折磨到发疯,最后死去。姐姐比我出色,比我优秀,一直都这样,但这有什么用呢?只要掌握了正确的方法,再优秀、再卓越的人,我也能操纵他们的生死。和让他们自戕相比,我更喜欢……” “别说了!”鲁王烦躁地站起来,“越说越远!” “乐正,你要听。”文玄舟亲昵地喊鲁王的名字,“你既然想跟你爹那样重建神鹰营,怎么能对神鹰营里头这些事情不闻不问呢?其实听起来恶心,你若亲身去做,说不定也能得到一些说不出的乐趣……” “别说了,你我想法不一样,我只怕永远理解不了你的乐趣。”鲁王走了几步,回头道,“这批损毁的金砖数量不多,不会对神鹰营的修建有大影响。你让他们尽快完工。我现在要亲自去一趟官府,让他们把砖窑关了,之后再去清扫痕迹。” 文玄舟也起身跟在他后头。 “听闻那皇帝,准备送庆王世子作质,跟狄人讲和?”文玄舟问道,“庆王世子之后,便是博良了罢。” 迟夜白一直凝神听着,此时心头一动:博良正是鲁王的儿子。 “实际上,博良也在那名单之中。但狄人使臣见过庆王世子之后,一定要那孩子过去。”鲁王声音忽变低沉,“庆王的两个孩子,大的那个前几年在战场上连胜狄人十二场,杀敌无数,现在他们指名小的这个,又要送到那边,只怕……有去无回。” “庆王怎么说?” “庆王……庆王已经病倒了,庆王妃手捧长子灵位长跪东宫,恳求她的祖母跟皇帝说情。跪了三天,被人抬着送回王府了。”鲁王顿了顿,冷笑一声,“我绝不能让博良遭遇这样的事情。” “为质三年,但庆王这孩子只怕活不过三年。神鹰营来得及么?” “来得及。”鲁王声音低沉,有如金铁,“他当年也参与到我爹爹的神鹰营建造之中,他最明白神鹰营的初衷与作用。对内,对外,都是利刃。只是当时的人不懂用而已。” 文玄舟点点头:“只要找到那笔钱,再建两个神鹰营也不是难事。” 鲁王应和道:“确实如此。” 两人谈及这个问题,却没有再细说下去,先后离开了书房。 迟夜白一直藏匿在角落,凝神细听两人脚步声。直等到两人都走出了一段距离,才悄悄跟上。 鲁王和文玄舟分头离开,迟夜白选择紧跟文玄舟,他打算去查一查这个新的神鹰营在什么地方。 但文玄舟却没有离开王府。他走过中门,似是略为思索了一阵,又扭头转了一个方向。迟夜白仔细一想,他的去处是鲁王府侍卫的武器库房。 料到他是去取防身武器,迟夜白小心地隐藏身形,等候文玄舟。 文玄舟在靠近武器库房的时候突然停了。他侧头听了听,随即走向库房旁的另一处房舍。 “怎么把地牢打开了?”他问守在房舍外头的侍卫,“有贼子?” 侍卫立刻挺直腰杆:“不是,是王妃手底下的人犯了错,要责罚一二。” 文玄舟顿了顿,弯腰从那侍从鞋底下拽出一根银白色簪子。簪子素净简单,只嵌了一颗明珠。 “……你不是王爷的侍从,你是王妃的人。你的任务是保护王妃,怎么来守地牢了?”文玄舟似笑非笑地问,“还有这个,这簪子是你的?你踩在脚下做什么?” 侍卫咽了口唾沫:“不、不是我的。” “确实不是你的。”文玄舟轻声说,“你不如告诉我,金烟池霜华姑娘的簪子,为何会掉在你的脚下?” 迟夜白大吃一惊。只见那侍从嚅嗫半天,干脆让了开来:“文、文先生还是自己进去看吧。我……我不敢讲。” 司马凤带着边疆,因为边疆伤在腹部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