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还是说即使她说出去,别人也不可能信她? 脑子里冒出一连串的问题,郑楚微微皱眉,实在不明白他想传递的意思。 有人叫了声郑老师,郑楚抬头,望见路上走过来几个熟人,是今早上找李婶娘的几个嫂子。 她把这张纸再折起来,握在手里,笑着和她们打了个招呼。 郑楚天生一张温柔的笑脸,人会说话,和谁都能聊上几句,加上她年纪不大,很容易让人产生亲切感。 这种时候都赶着回家吃饭,她们没有多说,只是随便寒暄几句。 郑楚回到家时,李婶娘正在厨房做饭。 这间普通的厨房在进院子的右前侧,水缸摆在它前面,院墙边上爬有几株娇|嫩的黄花。 “婶娘,我先回屋,”郑楚站在厨房门口,“吃饭了再叫我,待会天黑了要点灯,耗油。” 李婶娘手里拿着铁锅铲,翻炒青菜,回头问:“今天这么怎么晚才回来了?” “轮到值日锁门,”郑楚说,“今天是期中考试,我想早点改出试卷,先上去了。” 李婶娘想起今天早上聊天的时候,好像是有人说过自家孩子要考试。 “好,那你先上去,我做完饭叫你。” 郑楚走了几步,她停了下来,又转回来问:“婶娘听说昨晚发生的事了吗?听说老富叔被咬了,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学校里都在议论。” “我早上还和别人说了这事,”李婶娘从灶头里抽出截长长的柴火,埋进灰里熄灭,又对郑楚说,“肯定陆哑巴做的,就是为了报复人,老富家手上没证据,闹到支书那里肯定也没结果,只能吃下这个亏。” 这里的支书是外来的,还算公正,如果没有证据,这种事确实不会有什么结果。 郑楚想了想,又问道:“万一不是他呢?会不会是乡里跑进了其他东西?” “不可能的,这穷地方能有什么东西跑进来?”李婶娘不以为然,“你先把手上东西放了,饭快做好了。” 郑楚思索片刻,应了声好。 暂且不管陆为真说的是真是假,这话是他传给她的,直接说出去,乡里面应该不会有人相信。 因为别人只看见陆为真来过。 照这样子来看,陆为真或许还不知道大家已经把罪定他身上。 郑楚回了房间,看着“不可能”这三个字,心中暗忖许久,还是想不明白,最后只能放下。 连李婶娘都认定这事是陆为真做的,这里人和李婶娘差不多,更不用多说。 这件事尽快必须要让乡里人知道,就算是假的也不能不防着,否则还会有人出事。 而且顾元泽最近要出去,要是遇上这东西,可能也会有危险,有心人知道更加麻烦。 郑楚想清楚利弊,把这张纸锁回抽屉里,起身下楼,又匆匆跟李婶娘说句有事外出,趁着天还没黑,跑了出去。 她直接跑去了支书家。 郑楚生在郑家,耳濡目染的优势就是口才好,一件小事也能被她渲染成严重的大事,有没有证明反倒成了次要的。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村里的孙支书,是顾家调过来的。 郑楚不用担心他信不信。 如果不是运气不好来到这个穷乡僻壤,郑楚现在根本不用操心这种事情,底下的人都不是饭桶。 但也不算运气差,她父亲已经醒了,等她回去的时候,基层历练三年的履历也印上了,至于过程是什么,没人会在意。 漆黑的夜晚只有零星点点,乡人虽然对支书的话半信半疑,不明白他哪里来的消息,但也还是尽心找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