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琅笑意盈盈:“怎么会?不是还有吗?” 封萧皱起眉,眼睁睁地看见她整个儿融入了白骨之中,消失不见。 “前辈,眼见为虚。” 成为镜面的不是白骨,而是他的眼睛。 白琅的声音就在他耳边,他侧头一看,这家伙果然绞着手,乖顺地站在他不到一寸远的身侧,和他一起注视白骨壁。 封萧再度闭眼,这时候他身侧的白琅往空中抛出一面闪耀而清晰的银镜,眨眼消失在原地。 虽然看着游刃有余,但白琅实际压力还是很大。天权不是白来的,这么耗着肯定不行,而是光是躲躲藏藏耍着他玩,根本不足以把他逼退。 必须有定音一击。 银镜中白琅抬手虚拉,指尖燎燃黑焰,逐渐在一片黑暗中凝化为弓。 封萧察觉到她在凝聚真气。如果跟谕主拼真气,他肯定是吃亏的,所以不能让她完成术法。他背后骨翼破体而出,细密漆黑的六隐铭文嵌入骨中,逐字亮起又逐字黯淡。他一挥翼就绕至镜后,骨刺从他手肘延展出来,一个肘击下去镜面直接碎裂。 这时候下方传来白琅的念咒声:“朱旗赤弩……” 封萧反应极快,迅速收翼减少被击中的可能性,但空中依然没有什么可以躲避的掩体。刚才他被白琅带跑偏了,觉得镜子里那个才是真人。可再想想又觉得棘手,不毁镜找不到本体,毁镜也伤不到本体,突破口不知道在哪儿。 白琅眼神极亮,专注得可怕。 “须火燃兮!” 全部的光都被吞噬进一个点,黑漆漆的灼热箭尖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呼啸而出,比光芒更先抵达他的肩头。谕主特有的压迫性真气和逆篇妙通五行术的极阴之气瞬间涌入,他运功锁死各大经脉,稍退一些落在地上。 白琅已经再度抽符,黄纸之上朱砂符文走如龙蛇。 “封前辈,我还有器未动,你现在不走,怕是要有损伤。” 封萧肩头六隐铭文依次闪现,伤口开始愈合,但受司命所限,愈合得很慢。 “以往还不觉得,今日一看,你已得夜行天九分神髓。” 还有一分匿于虚真之间,是让人看不明白的“以阳道行极阴”。 他思筹一阵,确实还没到跟白琅撕破脸的地步,而且这又是荆谷外,必须谨慎,于是便说:“我回去复命,你记得找司命说清楚。” 当断则断,这也是白琅佩服他的地方。 “多谢前辈手下留情。” 白琅手中符纸消失,周身好像有什么在急速褪色,消隐不见。 等这种奇怪的背离感消失,封萧发现自己肩上没有伤,白琅手中还捧着最开始那面模糊不清的铜鉴,两人位置一步未动。 至此,他也只能叹一声:“谕主天恩浩荡,天威可怖。” 第96章 家庭暴力 封萧离开之后,白琅的心还是没有放下。 她不确定万缘司是不是真的就这么放弃了, 即便真放弃了, 孩子生下来她还是要跟司命面谈。而司命那人又不是能晓之以情的, 以后只怕还有得是麻烦。 白琅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准备先返回荆谷看看林小鹿。 “等等。” 有人悄无声息地出现,手按在她肩上将她留住。 气息很陌生, 白琅吓了一跳, 正想逃跑,这时候肩上的手却用了点巧劲将她转过来。白琅一转头,发现自己跟白沉忧面对面站着,呼吸忽然紧张起来。 “你看了多久?”她问。 这语气对于她来说已经很不客气,但对于白沉忧来说还是太心虚。 “也没有多久。”白沉忧语气比平时更稳,“你师从夜行天?” 白琅在想, 这种情况要怎么应对。 直接挑明身份, 白沉忧就一定能信?就算信了, 她也是师从夜行天, 这点跟身份又不矛盾。没准“白言霜之女”跟“师从夜行天”两点加在一起,反而更让白沉忧憎恶。 算了……本来就不指望他喜欢。 “公子,我师从夜行天, 但眼下为灵虚门办事, 与他各有立场,所以你也不要把我们混为一谈。” 越是敏。感的话题,越不能说谎遮掩,不然以后白沉忧知道真相, 肯定要对她产生恶感。但暴。露身份又不可能,扶夜峰和荆谷两个大局都在她手里握着,如果她不能客观对待,太微肯定会换琢玉。白琅只能尽量讲明利害关系,希望借此让白沉忧暂退一步。 “难怪他会在衣清明手下保你。” 白沉忧话里有几分很难说清的尖刻,他平日里不会这样。 白琅察觉到他心里可能没有表面上这么平静,于是试图抽身:“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但白沉忧手还在她肩上压着。 “放开我……!” 白沉忧还是没放,白琅嗅到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