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不再一个宿舍,各上各的课,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女生们言笑晏晏,有着说不完的话。 又有女生朝罗心心招了招手:“心心!过来一下,帮我看看牌!” 叫了几次,罗心心不好拒绝,回头看了汾乔一眼,汾乔悄悄放开她的衣角,“我不要紧的,你去吧,心心。” “要一起去吗?咱们一起过去吧?”罗心心不大放心。 “不了,”汾乔摇头,那边正热闹,是人群的中心。 罗心心一走,失去了依托,汾乔的心不受控地怦怦跳动起来,喉咙干渴,紧张,整个人绷成了一根弦。 努力想些关于游泳比赛的事情,想借此来转移注意力,好让她在人群中不显得那么突兀。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也插不进话,只希望这时候没人注意到她。 正埋头,汾乔面前的空地突然投下一片阴影,一个杯子装着热水递到汾乔面前,热气氤氲。 汾乔抬头,发现面前已经站了一个有几分面熟的女生,短发,戴眼镜,五官小巧玲珑。汾乔在记忆中搜索到了她的名字:韩鸿珠。 一个来自首尔的留学生,忽略掉她奇怪的音调的话,她的中文应该算得上满级。 军训时候还和她同寝室,那时候汾乔的床上被人打翻了可乐,也是她出声提醒的。汾乔一度以为她是中国人。 两人其实没说过几句话,面对突如其来的示好,汾乔有几分无措。 抬手接过水杯,杯子里装的是热水,指尖一触到杯身,就猛地缩了回来,脸刷一下就红了。 “托着杯底就好了,杯底是不热的。”女生友善地朝她笑了笑。 “谢谢。”汾乔说出来,又觉得这么说有些干巴巴地,又认真加上一句“谢谢你的热水。” “小事儿,”她大方摆摆手,“心心说你肚子不太舒服,让我看着你点儿。”她的中文偶有几个字咬得不太准,又大概是帝都呆久了,有几个字还带了点帝都的口音,听起来很可爱。 “对了,”女生像是想起什么,“你是来自滇城吧,今年大一的假期我还和朋友约好了去滇城旅行呢,我听说那儿是有很多古建筑,特别漂亮。” “那儿是不是真的四季如春?冬天是不是也不会冷?” 韩鸿珠兴致勃勃,把汾乔当作了练习中文的对象,问题一个接一个,这对汾乔来说是莫大的考验,全神贯注听着她说话,却也只能时不时干巴巴点头或者摇头,回答的内容只挤得出来几个单音节词和简短的句子。 不是汾乔故作姿态,而是她实在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汾乔和人熟悉起来需要的时间十分漫长,她的心房外墙十分坚固,没有人可以攻破,除非她自己愿意打开。 在别人对她来说很陌生的时候,心理上就会排斥和对方交流。即使她本身已经意识到这是一种病态的心理,想要去改变,给自己做了许多的心理建设,可是到真正开口的时候,还是说不出话来。 从前认识汾乔的人很多,可她最后只有贺崤一个朋友。 许多人在刚认识汾乔的时候,也会兴致勃勃和她说话,想要和她做朋友,可最终都被她的冷淡沉默吓退。 久而久之,便没有人敢上前了。 汾乔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但那不代表她有能力去改变。 韩鸿珠一开始很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