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打颤,顾卿晚冷眼瞧着,再度开口道:“刘惠佳,你想好了,你若不肯配合告诉我,殿下便会让人对你用刑,最后抗不抗的住难说,也许你错失了离开锦乡伯府的机会,还会吃尽苦头,最后依旧被审出保书的下落来。若是你乖乖配合,你却可以逃出生天,并且我拿了那份保书,将来定将周家拉下马,也算给刘家报了仇。说起来,比起被周家利用的刘家,我更恨策划了一切的周家。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取舍。” 刘惠佳笑声渐止,抬头看向顾卿晚,咬了咬牙,半响终是放弃了挣扎,道:“好,我答应你。保书被我父亲送回了祖宅,你让人带着我回明州府的祖宅,我将保书找出来。保书你们拿到手,便让你的人将我就地放了,再给我一千两银子生活,如何?” 顾卿晚笑了下,道:“成交!” 她言罢,不再看刘惠佳,只冲秦御道:“殿下,完事儿了,咱们走吧。” 她要往下跳,秦御却提前一步将顾卿晚又抱了起来,迈步就往外走。 刘惠佳仰着头盯着两个人的背影,却突然开口,声音带着些笑意,道:“顾卿晚,你不会真以为顾家的事儿,都是周家设计的吧?” 秦御脚步微顿,顾卿晚再度看向刘惠佳,道:“你什么意思?你还知道什么?” 刘惠佳的目光在顾卿晚和秦御之间转了下,笑着道:“我只是听父亲说,他陷害顾家都是为皇上效力,君恩大于一切恩情,刘家是向皇上尽忠!” 顾卿晚闻言眸光一缩,刘惠佳的意思,分明是说,周家陷害顾家,并非单纯的朝堂官员间的政治倾轧,而是秦英帝授意的。 周家也不过是听君令,顺手推舟而已。 顾卿晚心中微寒,禁不住抓紧了秦御的衣襟,秦御迈步带她离开了屋子。 夜风一吹,顾卿晚微微咬了下唇。她想到顾家一案的审案结案之迅速,想到了那十八条证据确凿的所谓罪行。 若只是周家陷害顾家,祖父到底是秦英帝的老师,顾家的案子怎么也不可能那么快就了结,顾家父子入狱没三日便判了斩立决。 当时都说秦英帝是对祖父太有感情,故此得知真相后,才会那样龙颜震怒,如今想来,也许当真是秦英帝授意的周家。 不过,也有可能是周鼎兴为了让刘民生听命于他,故意拿君命来说事儿欺骗刘民生,或者是刘惠佳说谎? 至于原因,很简单,刘惠佳想让她恨秦英帝,恨皇室,从而对皇帝的堂弟秦御也心生抵触。 只是,想到祖父和父亲放在当铺的那半个传国玉玺,顾卿晚又觉得顾家的覆灭可能真的是秦英帝授意的。 祖父是秦英帝在太子时的太傅,是东宫班底,早在秦英帝还是太子时就被绑上了秦英帝的战船。 先帝驾崩,两位皇叔摄政,便是功高震主,秦英帝想要揽权,动手清理朝廷势力,矛头也该对准义亲王府和礼亲王府才对啊。祖父和父亲反倒该是秦英帝的助力才对,秦英帝到底是为什么竟授意周家陷害顾家? 顾卿晚怎么想都没个头绪,秦御见月光下她眉头微拧,不觉抱着她突然跃起,顾卿晚吓的回过神来,就觉眼前景致飞速的往后倒退,秦御竟已带着她在屋脊间跳跃奔跑。 她哪里还顾得上想东想西的,忙紧紧抱着他的腰身,不停道:“慢点,慢点!” 回到雪景院,顾卿晚沐浴更衣后,盘腿坐在床上,瞧着刚从净房走出来,浑身还沾染着水汽的秦御道:“殿下说,周鼎兴会不会是义亲王的人?” 秦御闻言略怔了一下,倒是瞬间明白了顾卿晚的意思。他走至床前坐下,丢给顾卿晚一条帕子,这才道:“你的意思是,义亲王动用手段离间了顾家和皇上?这才使得皇上做出了杀你祖父和父亲的事儿。若真是如此的话,上位的周鼎兴便很可能是义亲王的人。这样想,确实能解释皇上会自断臂膀,发难顾家的事儿。当初顾家覆灭的太快,周鼎兴取而代之,父王也曾怀疑过其中有蹊跷。不过,这些时日的留意,并没有发现周鼎兴和义亲王府有任何动作。” 顾卿晚拧了拧眉,顺手接过帕子,跪坐在秦御身后有一下没一下的给秦御擦拭着头发,闻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