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御过来时,身上穿着件银白色绣淡黄色祥云滚边的广袖长袍,他迈步间,烛光将锦绣映照的一片银光,翩翩浊世白衣佳公子,风姿特秀,整个明堂都好似亮了不少,倒是比平日里瞧着多了几分清逸风发。 他见礼后落座,含笑道:“母妃这么晚了唤儿子来可是有事吩咐?” 丫鬟向雪上了茶,秦御接过,刚呷了一口,便听礼亲王妃道:“阿御啊,那顾姑娘你到底能哄住不能,真不行就早些跟母妃说,母妃会帮你的,那姑娘母妃也挺喜欢的……” 秦御一口茶顿时呛在了喉间,手一抖,茶盏都倾洒到了胸膛上半盏,好好一件上等云锦袍子便这么毁了。 他咳着,几分狼狈的放下茶盏,俊面上红了一片,看向正拿了帕子准备过来帮忙收拾的礼亲王妃,摆手道:“母妃,您怎么……儿子院子里的事儿,你能不能不管!” 见他面色微红,分明是不好意思,礼亲王妃也急了,道:“怎么跟母妃说话呢,打小孝经也没少抄,都让你抄狗肚子里去了!要是你能像你三弟,四弟他们,正常一点,母妃至于这样操心吗!” 秦御不由头疼起来,道:“母妃,难道你更希望儿子像三弟,四弟,什么脏的臭的都往屋里拉?您忘了,当初父王年轻那会子风流无度,王府乌烟瘴气,整日闹幺蛾子的时候了?难道您希望我和大哥也学父王的风流?” 礼亲王并不是个宠妾灭妻的,不然也不会等礼亲王妃生下两位嫡子,才准侧室有孕。当年礼亲王也曾有个宠爱的妾室,在礼亲王妃怀着秦逸时,趁机有了身孕,瞒着养到了四个月,当时礼亲王妃已经快生了,那个妾室的肚子留下来,也没人会说什么闲话,可礼亲王愣是一碗汤药亲自给那宠妾灌了下去。 那宠妾也是觉得都四个月了,说出来凭借得宠定能保全,谁知道最后因月份大,堕胎伤身,一个没弄好,小产没两个月便去了。 礼亲王尊重嫡妻,有了嫡长子还不放心,待礼亲王妃又生下秦御,嫡脉稳固才允了侧室有孕。可便是如此,也不阻碍他风流成性,妾室多多。 女人多了,便男人是个明白人,依旧会生事儿,也就是后来出了次意外,秦御兄弟差点没双双死在野狼谷,礼亲王才遣散了一大片妾室,收敛起来。 不过秦御兄弟对幼时王府中乌烟瘴气的环境,却是记忆尤深,此刻听他这样说,礼亲王妃心中一触,倒有些说不出话来。 她自然不想让儿子们风流成性,可也不能不近女色啊! 礼亲王妃觉得儿子不知她的苦心,倒学会戳她心窝子了,一时蹬着秦御眼眶微湿,秦御唬了一跳,哪里还顾得上被母妃关心情事的羞赧,忙上前道:“母妃饶命,儿子说错话了,儿子知道母妃的心事儿,其实……其实卿卿她已经答应儿子留在王府了,等过两日,儿子便带她过来见母妃,好正经的将名分定下来,到时候可还要母妃替儿子操持呢,儿子不想太过委屈她。” 礼亲王妃闻言哪里还顾得上难过,顿时大喜,道:“好,好,你若是娶妻也这般痛快才是为娘的好儿子呢!” 秦御一听这个,哪里还呆的下去,忙道:“时辰不早了,母妃赶紧歇下吧,儿子还有点事儿,便先告退了。” 言罢转身便匆匆跑了,礼亲王妃见他还是这个态度,虽然不快,可想到秦御这边也算有进展,等身边有了女人,食髓知味,想必便不会再排斥娶妻生子之事儿,便也松了一口气,只管等着秦御过两日领着顾卿晚正式来拜见。 翌日,秦御用过早膳后,少年郎的那点羞赧之心已经平复的差不多了,开始迫不及待的想展开进一步攻势,便吩咐宋宁道:“你去问问,看顾姑娘浮云堂的图纸画的怎么样了,今日天气不错,让她拿着图纸过来,陪着爷去浮云堂,当场对着图纸讲解一番,也好让爷心中有个数,不满意的地方及时更改。” 不就是请顾姑娘过来一趟嘛,主子犯得着解释的这么清楚,还准备个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弄的一本正经的吗? 其实他知道,主子就是想人了,要找借口唤人家姑娘过来。 宋宁唇角抽了抽,应了声。他自然不能直接去寻顾卿晚,将秦御的意思告诉问琴,问琴进厢房禀报时,顾卿晚正将三滴提前储存的玉莲花蜜往一个白瓷梅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