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你?你是聪明人,该知道如何选择才是。” 娄闽宁的脸色不觉因秦御的话,略苍白了一些,见顾卿晚一直垂着头不言语,他心头的慌乱和沉痛愈发翻涌,血色的眼眸眯起,盯视着秦御,道:“秦御,我和晚晚之间的事儿,轮不到你来置喙!我们之间的感情,也非你能够挑拨!” 秦御却笑了起来,反唇相讥,道:“本王对你的事儿不感兴趣,不过是和她说些实在话罢了,既然娄世子那么有信心,慌什么?” 两人一言一语,简直针尖对麦芒,谁都不让步分毫,恨不能将言语幻化成刀刃,将彼此戳成蚂蜂窝才好。 顾卿晚低着头,放在身侧的手却已紧握成了拳头,浑身都隐隐在发着抖,一双本明净清澈的眼眸,此刻已被烧的一片火光,眼底却泛起冰冷的寒意来。 她长了这么大,从来就没像现在这样感觉被践踏羞辱过。 秦御的那些话,虽然伤娄闽宁与无形,可却也像一把把尖刀直往她的心窝中戳。 就如同庄悦娴所说,她如今的身份,罪臣之女,莫说是给娄闽宁当正妻,便是正儿八经抬进门做妾室,只怕在镇国公夫妻那里,都要费上一番功夫。要恐惹了皇帝的不快和猜忌,还恐她会成为乱家之源,更何况,如今她还伤了脸,便是做妾,都是有损高门大户脸面的。 娄闽宁根本就不可能娶她,即便他再坚持,再痴情,都是没用的。镇国公夫妻死都没可能同意,皇帝太后那里更不会同意,除非娄闽宁要为她叛出家族,甘愿放弃镇国公世子之位,放弃自己的姓氏,被逐出家族。 这根本就不可能!更何况,若娄闽宁真敢这么做,镇国公府,太后就不会让她顾卿晚这个祸害活过明天! 倘使跟着娄闽宁,她多半只能做个见不得人的外室,然后有一日,娄闽宁总是要有个妻子的。她那个妻子,大抵会容得下一个貌美如花的女人被娄闽宁娇养在外头,视而不见,但绝对容不下,一个毁了容,却曾和她的丈夫有过婚约,青梅竹马,被她丈夫放在心中的女人被他藏在府外! 所以,等着她的,只能是大房正室的驱逐,彼时,娄闽宁未必能护得住她,宠妾灭妻,这样的事儿,即便是娄闽宁贵为镇国公世子,也万承受不起。 而跟着秦御就不同了,同样的,秦御也不可能娶她,甚至未必会给她一个名分,但是他将来的郡王妃,多半是不屑和她一个毁了容的女人计较的。 这样看,呆在娄闽宁的身边身份太尴尬,倒确实不若跟着秦御,毕竟就像秦御说的,她是个聪明人,该知道如何选择嘛。 可是这一切思量都是在她愿意做妾,愿意不明不白跟着个男人的前提下才会有的。 他们凭什么就觉得她便该跟着他们,依附于他们? 凭什么就觉得,他们开了口,许给她一个容身之地,一个妾室的位置,她就该感恩戴德的接受?! 凭什么在这里肆意践踏她的尊严,侮辱她的人格?就因为她如今没了依靠,成了一个孤女庶民,她便连选择的余地,连保有自尊的资格都没了吗? 一个明知不可能,却口口声声,说她是他的未婚妻,表现的深情无悔,寸步不让,将她逼到了此等难堪的境地。 一个霸道成性,用施恩的口气,用那般轻慢的态度,命令的口吻,说出让她做他女人的话来。在这个礼教重于天的社会,秦御这样说,简直就是在肆意轻辱与她。 试问,若然顾卿晚还是太师府邸的小姐,秦御他敢当着旁人的面,这样败坏人家姑娘的名声吗? 他这样的口吻,让顾卿晚觉得自己就和青楼里的姑娘没什么两样。他堂堂郡王,愿意替她赎身赏她口饭,允她跟着他,便是天大的恩情了。 原来女子失了家族的庇护,碾落成泥,根本就不配得到半点尊重。而她如今这等身份模样,也只配被如此对待。她已经不是那个高高在上,可以冰清玉洁的太师府嫡出大小姐了。 可是旁人不拿她当回事,她却不能自己也轻贱自己,这一路她一直在忍让,总觉得忍一忍也就过去了。等到养好了伤,想法子离开,就可以将这些糟心事就甩到脑后。 可这一刻,听着秦御和娄闽宁旁若无人的争执声,顾卿晚突然就不想忍了。 她蓦然便笑了起来,本是轻轻的一声,接着便越笑越隐忍不住,以至于双肩都抖动了起来,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