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人就悉数退场。 一下子,监生们就少了大半。 虞博士摆摆手,示意官差撤去被淘汰了人的蒲团。 然后,好整以暇地看看谁是下一批淘汰者。 而余留下来的监生们也并不好过,现在盯着底下的蒲团,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生怕太过用力,就像先前那群人一般把鸡蛋坐坏了。 可如果不用力,光维持那个姿势,也需要很大的意志力。 就连文山鸣和范明成脸上都出现一丝难色。 两人皆是理论知识学得极其通达之辈,本想着不论对问对答皆不在话下。 且范明成还比文山鸣更厉害些,至少在“行”上,毕竟从小的训练不是白训练的。 但即便如此,他也没把握长时间跪坐鸡蛋上面,而不让它被压坏。 一时,两人都有些踟蹰。 也不只他们两人,剩下的人面色都很是踟蹰。 见状,虞博士半捋着胡须,决定给这场考核再加一把柴。 只是,虞博士刚准备说话时,忽然—— 轻轻地一声“咚”响起。 有人跪坐了! 虞博士微愣,泛着浑浊的眼眯了眯朝场上看去,想看看是哪位监生如此有勇气。 敢在遭遇一圈失败后,还想当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当然,最重要的是,虞博士想看看,这人能不能吃上螃蟹。 很快,场上一位脊背挺得笔直的少年郎便映入了所有人的眼帘。 身姿颀长。 即使身着普通的监生服,也穿出了独一份的芝兰玉树。 虞博士定睛一看。 似是意料之外,又似意料之中。 咦?! 是他?! 黎家青言。 对于像虞博士这样的极具学问的学者而言,“盛京第一才子”的名头,他们不过就是听来笑笑。 几年便换人的名头,不值得他们留意。 这做学问,从来不是看的短短几年光景。 活到虞博士这岁数上,好些道理,他已然通达。 所以,即使,黎青言入学时,又是带着“盛京第一才子”,又是带着“朝考头名”的名头,皆是没入虞博士的眼,甚至还有些招虞博士的烦。 相对而言,虞博士更欣赏低调朴实的原石。 可眼下这些年轻人,大多锋芒太露。 不过,这回…… 虞博士看了一眼黎青言稳如泰山的身躯,以及她身下跪坐下后,没有溢出一滴蛋液的蒲团。 下巴微微点了点。 这才将眼神移动到了其他人身上,略微皱了皱眉道。 “十息之内,若场上监生还不跪坐蒲团,视为弃权。” 文山鸣和范明成等人一听,本还停留在对黎青颜竟然能快速找到方法的讶异上,现在也只能赶紧抓紧跪坐上,以免被淘汰。 只是,他们大多皆是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重量放轻。 以防止将藏于蒲团内的鸡蛋压坏。 所以,腿脚的所承受的压力便有些大。 一开始,并未初显,但随着时间推移,好些人的面容便开始痛苦了起来。 有些受不住的监生们,腿脚一松,蛋液溅了一膝盖不说,连袖口都弄得是,好不狼狈。 剩下的监生们也没比淘汰了的好到哪里去。 坚持得很是辛苦。 只唯独黎青颜神色淡淡,处变不惊。 丝毫不因跪坐的蒲团里藏着鸡蛋而有什么变化。 瞧着她云淡风轻的模样,好像也不是有刻意约束腿脚的力量。 那她是怎么保持不压坏鸡蛋的呢? 黎青颜特别的应对方式,让监生们好奇不已。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