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叶生镇静不下来,猛地抬手给了自己一个耳光,四周没有人,静悄悄的留下耳光声回响。 散下来的头发挡住了脸,叶生情绪不稳,叶念安三个字太过嘲讽。她的初衷确实是如同字面,惦念安好,却是在孩子生下来后。 因为太晚都来不及了,所以一切都显得好讽刺。 抻着洗手池的右手还在抖,掌心颤颤的发麻。她脸颊很快就浮现出一个巴掌印,肿的老高了。 —病房内— 念安坐在床边,望向谢徵,目光有些被欺骗后的难过,软声软气地扯了扯男人的病服,“叔叔,你没说错。” 谢徵在想自己的事情,刚才叶生解释叶念安名字的时候他听得一字不漏,和沈承安解释的可完全不一样,可以说是两个概念。而两者都可以解释的通,甚至非常通顺。 啧,叶生好本事啊,取名可以的。他真想夸夸她。 “但是,”念安不知道病床上的男人是个瞎子,根本就看不见他眼里的哀求,“你能不能不要告诉别人,我妈妈是大骗子的事情。” 谢徵转过头朝熊孩子方向扫了眼,一副了然于胸的口吻,“她真说我是你爸?” 念安情绪也很低落,闷声闷气地应了声。 得到意料之中的回应,谢徵的第一反应不是立马否认叶念安不是他的孩子。他在想,叶生跟多少男人说过类似的话,这顶绿帽子得有多少人戴过?她到底想干什么。 谢徵还没被人耍过,主意敢打到他头上的更是没有,怒极反笑。他抬手指着门,声音陡然降到零下,“出去。” 念安年纪小,被男人突然变脸吓了一跳,他麻溜地起身跑。 “去把你妈找来。” 也不知道叶念安有没有把他这句话听进去,门合上的声响刚落,谢徵就怒不可遏地将桌上的饭菜给掀了,特别是叶生送来的那个保温瓶,在地上摔得乒乒乓乓的响,溅出来的汤汁飘香诱人。 谢徵知道,那是他大前天喝过的山药排骨汤。 他说,味道还可以。 叶生说,下次再去那家买。 他说,不用。 叶生说,你是因为带念安出去淋了雨才导致病情加重,我要养儿子没钱支付医药费,就给你送饭吧。 谢徵那时候就是贪了这一口汤,没拒绝。后来从念安口中知道这是叶生亲手做的,他也没去挑明这层自己都说不清的纸,一切照旧。 他坐床上等了很久,除了换药水的医生进出,叶生没有来,念安也没有。谢徵依旧冷沉着脸,心中烦躁的很,他突然想拔了针头冲出去抓住叶生,然后把话说清楚了。 直到手指停在了针管处,差一点就□□了,他才意识到,自己是个瞎子。 室内有那么瞬很安静,连他的呼吸都听不见,弥漫在食物的香味里。 叶生一直站在门外,念安出来的时候她就在了,听见里面的响声和溢出门缝的排骨汤香。 是因为念安说漏嘴了?应该是知道那些汤都是她做得了。大概,谢徵真的很排斥她。 很巧,她今天心情也不好,不想往枪口上撞。便牵着念安离开,她声音轻的很,“爸爸今天又生妈妈的气了,是不是?” “爸爸在哪?” 叶生垂眸看着儿子,抿了抿唇只觉得今天格外累,不管是实话还是假话都没力气说下去了。 公交站台,一直等不来要上的车。她牵着儿子的小手,茫然的望向川流不息的街道,思绪也被带向远方。 自己像极了八年前的谢徵,不管对方接不接受都想对他好。他开心也好,不开心也罢,自己都要把最好的给他,跟牛皮糖似的甩都甩不掉。叶生不希望八年后,和谢徵的相处模式还是这样,至少不管爱与被爱,都该是相互的。 一个眨眼,短暂的九月就过去了。 至少有半个月的时间,叶生都没踏进过谢徵的病房,念安倒是经常拉着谢徵讲话。 他知道,叶生每次都会陪念安过来,但是不想见他。一个四肢健全的人躲一个瞎子,不要太容易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