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想要让太子脱离那边的掌控?” 徐禹谦笑笑未言,宋承泽却道:“子冲所言甚是,太子殿下已不是一次在我面前为此有过抱怨,说是朝之现状,无所施其术。” “此话岂能胡言,若是被那位听了,是大逆不道!”宋大老爷忙喝道。 太子怎么敢在儿子面前如此抱怨,虽明白这是指内阁权利太过,可被他人听了,还以为是太子不满自家老子,想要早早登基! 宋承泽倒是神色不变,“儿子却以为,这就是我们的机会,太子殿下是在暗示。如今内阁权利过大,皇上已不爱多管朝事,总想着寻丹延寿,太子有抱负定然不想来日登基还事事被内阁管制过多。父亲,您终归是往内阁走的,依附权臣之下不如居于明主之下。” 这话题是越说越让人心惊肉跳,明主二字在宋大老爷脑海里久久不散,好大会他才摆摆手道:“你们说的是一条出路,我这两日好好琢磨琢磨,毕竟张敬那边抓太子也是抓得太紧,总要从长计议。引得他的怀疑那就得不偿失,先前的努力都白做了。” 三人就此打住,只说说朝中近期派系的争斗走向。 惋芷陪着程氏说家常,不过两刻钟程氏便直打瞌睡,惋芷又在边上伺候她睡下,徐禹谦也就从书房那来寻她了。 张敬要他下午带着惋芷到府上坐坐,如今两人又是师生关系,节日登门拜访也是应该的。 张府在皇城附近,从宋府过去有小半时辰的车程,惋芷在马车里闭眼小歇,好恢复精神应酬。 张夫人是给足了两人体面,居然亲自迎了出来。 徐禹谦从容给她问安见礼,惋芷随着他的称呼亦福身见礼。 张夫人三十有五,柳眉细眼,说话轻声细语的,看面像是个温婉似水的妇人。 被领着见过张敬,惋芷就跟张夫人到了后宅。 今儿礼部左侍郎冯旭也在,还有张敬看重的几位学生,他们的夫人早早便来了,后宅花厅是莺声燕语,热闹不已。惋芷被张夫人引荐给众人认识,几人见她长得似那初发海棠花般娇媚,都有些吃惊她的年岁小。 今科状元郎她们自是知道的,张阁老新得意的门生,却不曾想是与他的嫡妻差了五岁。 那状元郎披红游街时,她们都见过,身材高大、宽肩窄腰,成了亲的妇人都知这内中不同。这么个娇滴滴的小娘子,可是受得住年轻气盛的状元郎? 几位夫人的眼神越来越奇怪,惋芷被看得心里产生抵触,面上强忍着保持微笑,已不太想亲近。 晚间留在张府用饭,男人们都在外院喝酒,惋芷半下午都随着众人听戏打叶子牌,晚饭的时候众夫人兴致来了要行酒令。她总不好扫兴只得陪着玩,倒也没有喝多少,只是冯夫人在她之后总卡住,喝得最多的人就数她了。最后离开时,惋芷觉得她看自己眼神就有些意味不明的。 不知张敬有何事,其它人都散去独留了徐禹谦私下说话。张夫人体贴的给惋芷上了解酒汤,然后在边上画花样,又问她可知道近来有哪些新出的花样。张夫人想让才学女红不的女儿照着绣。 惋芷在家除了捣鼓花草便是习字绣花,倒也不难为,大方的提笔给画了几个。 “看你拿笔的姿势,肯定常习书法,画个样儿都那样一丝不苟的。”张夫人对着烛火看样儿,说着语气竟然是羡慕起来。“唉,偏我的字实在拿不出手来,连抄个经书都难于下笔,总怕是亵渎了佛祖。” 张夫人信佛,她这五间的正房就专门隔了个小佛堂,屋里也不似别的妇人家熏香料,全是淡淡的檀香味。 张夫人这话也就是随口说说般,只提一句又转而问起惋芷与徐禹谦两人间相处如何,贴心得就似自家长辈。 回去的路上,徐禹谦难得面露疲色,惋芷坐到他身后帮他轻轻揉太阳穴,与他说在张府都做了些什么。 小姑娘声音轻柔,似林间缓流的清泉声音,让人听着就心里舒服放松。徐禹谦闭着眼,只觉得下午耗费的精力又得到了充盈。 他拉了小姑娘的手,将她人捉到身前,抱个满怀。 “都是老师的门生,那些妇人夫家官职却都比你夫君高,可委屈你了。” 如今他才正六品,实在是不够看的,他也想小姑娘出门就是人人羡慕被恭敬有礼的待着。 惋芷没觉得委屈反倒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