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湄也没想到他什么也不说直接认下,蹙眉看向闵馨,闵馨还傻愣愣站着,延湄刚刚的话,直让她魂飞天外,她没听错的话,皇后是说她哥哥谋、害、皇、上?! 怎么可能?! 闵蘅哪里来的胆子?!又图什么? 简直是疯了。 “不不不!”闵馨被说懵了,情急之下要去拉延湄的手,伸出去才反应过来这是不敬,忙也噗通跪下,道:“娘娘万莫听我哥哥胡说!他怎么敢谋害陛下!” 她边说边四下看,早间见萧澜好好的,还损了她几句,怎晚上事情就全变了? 外殿的两侧各横了道插屏,但越过插屏仍是能看到偏殿的隔门并没有关,闵馨忙道:“皇上可是龙体不适?求娘娘让微臣瞧一瞧……” “不必了”,萧澜带着刘院正自偏殿里出来,打断了闵馨的话。 延湄一见他忙跑过去,也不管旁人,抬手帮他擦汗,问:“好些么?” 萧澜脸色还红着,刚行完针,汗意未消,冲她笑笑,低声说:“没大碍。”延湄不信,手背贴在他的额头,尚在发热,她着急了,道:“怎么办?” “没事”,萧澜抱抱她,在她耳边道:“多吃几服药便能好了,今儿晚上才头一副不是?别担心。” 延湄瘪着嘴,看向他身后的刘院正,刘院正躬身,延湄心里实难受得很,头顶在他肩膀处,萧澜捏捏她的后脖颈儿,小声说:“不会有事,澜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延湄抬头注视他的眼睛,萧澜笑着看她,二人当殿中的人都不存在一般相看了片刻,延湄心安,嗯了一声,萧澜牵住她的手,“来。” 他牵着延湄的手走到殿前,眼风微抬,示意所有人暂且退下,连耿娘子和刘院正也没有留在殿内。 大殿一片安静,萧澜没有立即开口,就那么居高临下地审度着他们兄妹。 闵馨忍不住抬眼,看见萧澜两颊还泛着不大正常的潮红,刚听见延湄的话,似乎还在发热,确实是圣体违和,难不成……她转头又看了看闵蘅,只能看到兄长漠然的侧脸。 闵馨手指一点点发凉,颓然地叫了一声:“哥哥……” 萧澜似乎被她这一声惊动了,挑挑眉,开口道:“闵蘅,你原是金陵人士。” 闵蘅自看见萧澜,便换了一副与从前截然不同的冷漠面孔,虽跪着,腰却挺得笔直,无谓地吊吊嘴角:“皇上果然查过了。” 萧澜没接话,徐徐问:“在濮阳时,你便已知晓朕是谁?是有意接近?” “当初皇上受了伤”,闵蘅冷笑,“可是让人先找上的微臣。” “的确”,萧澜也笑了一声,又道:“在濮阳时你便有许多下手的机会,且朕当时不过是个形同虚设的侯爷,你怎忍到现在?” 闵蘅扯着嘴角,不答话。 “哦,也不是”,萧澜道:“你那时就已近下手了,只是不敢太明显,怕牵连到闵馨,后来入了太医院你怕是也想了不少法子,然而宫中规矩严,很难动手脚又不被发现,思来想去,最后,你借由皇后的手。” 闵蘅鼻翼明显地一抽,萧澜冷哼:“因你心底里知晓,她信得过你。” 延湄的目光随着萧澜的话看向闵蘅,闵蘅不自禁地显出了慌乱,半晌,他闭上眼,到底没有回看过来,道:“皇上既然都查明了,还问什么。” “动机”,萧澜道:“你一介太医,还没有窃国的胆子,除了谋害朕,太后那里你才是下了重药!朕今日给你一个机会,讲清楚,说明白。”他说到这儿顿了一下,眯眼:“你对明雍宫里的人也动了手,他的寒食散是你给的。” ——明雍宫里软禁着的是太和帝。 闵蘅这回大笑了一声,道:“先帝一直独爱寒食散,微臣给的也绝对是上好的,并无害人之意。” “他自汉中回来元气大伤,不能再服食寒食散一类的东西,闵蘅,你是大夫。” 闵蘅慢慢收住笑意,低头行了一礼:“此事闵馨并不知晓,求皇上准她回避。” 还回避什么?闵蘅做的事已经够诛连了,闵馨即便听了,之后与他一起被诛杀,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