绸帕,小心翼翼地将东西递到陆潜手里,萧澜挑挑眉道:“先生仔细瞧瞧,这几片碎玉有的救么?” 陆潜两手接过来,见是几小片和田玉,玉色水透,质地颇是细腻,显是上等,一时以为是皇上或皇后的小玩意儿,摔碎了,略略失笑道:“皇上高看陆某了,陆某这双手摆弄些木、铁之物尚可,这等玉器,还得让宫中专司此器的精细匠人来才成。” “无妨”,萧澜抬抬下巴,“先生且拼拼看。” 陆潜一笑,花生拿了托盘要上前帮他端着,他示意不用,他的轮椅前头能支出块儿两个巴掌大的平板,陆潜把东西放在上面,低头拼凑。 萧澜拉着延湄缓步下了金阶。 殿中悄然。 蓦地,陆潜抬头望向萧澜,满目惊愕。 萧澜和延湄已经走到离他四、五步之处,明显地看到他的手腕在颤,萧澜没有说话,目光看向已经被他拼凑得差不多的白玉指环,它已经被陆潜下意识套在了左手第四根手指的指腹上,萧澜点点头,道:“可惜玉器无法粘合,镶了金又恐失去原本模样,不然先生倒可带在手上试试。” 陆潜手指缩回来。 可食指又忍不住沿着指环内壁摩挲——其实不需再确定,因指环已碎,他刚刚已经完完全全看到了内壁上的那一丁点儿瑕疵,以及那豆子大小的“潜”字。 此刻,他脸上除了惊愕,还有难以置信,真正想不到这件东西怎会出现在萧澜手里?! 萧澜看他这反应,情知是中了七、八分,便转头看看延湄,延湄嘴唇闭得紧紧的,没出声,又返回龙案边拿了另一样东西给萧澜,花生忙上前递过去。 若说这玉指环因时日隔得久远,陆潜已有些模糊,那这本《新序》一翻开,便是旧物无疑——书中还有他当年读时所作的批解,有两处甚至还留有那人的笔迹。 虽与现今比起来,笔迹略见青涩,但一笔一画间全是年少时的往事。 陆潜翻了几页,神情由最初的惊愕变为哑然,再变为凝重和疑窦,他最终合上书,缓缓看着萧澜——在片刻里,他心中实际已交替想过了两种应该的反应。 一是装傻,装到底,萧澜无论说什么他都只作不知;二便是默认,默认自己识得这两样东西。 陆潜顿了顿,默认了。 他抬起头,脸上因为一开始太过惊讶而微微泛红,“皇上……陆某斗胆,想问,想问……皇上是从哪得了这两样东西?” “怎么?”萧澜眉峰挑了挑,“先生识得?” 陆潜皱皱眉头,抿唇没有说话。 萧澜笑了笑,稍一拉延湄的手,又松开,说:“不瞒先生,这两样东西,都是皇后所有。” “皇后娘娘?”陆潜这下更诧异,道:“定国公府?” 他早前对傅家并不了解,但皇上立了后,傅家一跃成了一等国公府,金陵城中已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陆潜想了想,却还是全然联系不到一处。 延湄这时拉了拉萧澜的袖子,不想与陆潜说话了,萧澜转而握住她的手,安抚地捏一捏,看着陆潜,缓缓道:“皇后是定国公之女不假,但并非亲生。而这两样东西,就是当年,她被遗弃时,随身所带。” 陆潜点了下头,说:“原来……”话没完,他猛一下反应过来萧澜是在说什么了,整个人错愕到了极点,全然忘记了自己的腿疾,霍地站起身,直直看着延湄,只是身子不稳,晃了一下便往前倒,花生忙去扶,到底晚了一步,被陆潜带的一块儿摔坐在金砖之上。 陆潜摔得不轻,闷咳了一声,又忙转过头来继续看延湄。 萧澜示意花生把人扶起来,上下打量一眼,问:“可需让太医来给先生瞧瞧?” 陆潜整个人还是懵的,这一下摔得颇疼,脸色不大好,摆摆手,低喃了一句:“这怎么可能?” 可同时的,他心里又有另一个声音响起——这怎么不可能? 当年确实……只是他两天后就随母亲回了陇西,准备过六礼,不想却出了事……陆潜抿抿唇,说:“皇后、皇后……”他皇后了半天,后边的话却说不出来。 萧澜也有些意外,陆潜的反应不似作假,他像是并不知晓延湄的存在,萧澜道:“朕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