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后,不论朝臣们背地里是什么想法,表面都纷纷三呼万岁:博婉玳的这道圣旨,明显的雷声大雨点小。 秦诺心里开始担忧,暗恨母亲当初怎么会安个左撇子在宫内,而这傻子动手前居然连周围有人没人都没看清,弟弟这算不算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现如今,只能想法子让那宫侍失消。 退朝后,许立将宫内所有的左撇子,共计二十八人,全部都集中到御书房,等着十三当着博婉玳的面指认凶手。谁知十三走了三圈,愣是不知道是哪一个,人命关天,他也不想冤枉了好人,而让恶人继续逍遥法外,不敢乱指一通。 近午时,博婉玳开始失了耐心,面色越来越沉,十三也越来越害怕,扑通得跪到地上,只是颤抖着,不敢说一个字。 十三有说过他没看清凶手长相,但颜墨梵与博婉玳都以为当他看到凶手时,也能凭借体态认出他来,不想他却是真认不出。 “下去吧。”博婉玳也没得怪罪,只能让十八九下,侧目吩咐许立:“先将他们收押在净事房内,等案子查清后,再让他们出来当差。” 遣退所有宫侍,起身,立在窗前望向宫院,博婉玳深吸了口气,摇响空心玉,随着一阵奇特的声响,御书房的阴影角落,走出一名影卫,向博婉玳恭敬的行礼。 “立即查清昨日这二十八个宫侍中,哪个在锦华园内,与谁接触,或有什么异样动静。”博婉玳依旧望着宫院中,烈日下的白色茉莉。 影卫行礼,瞬间离开御书房。博婉玳摆驾兰林殿。 秦华祁抱着长皇女,一跛一跛吃力的得到殿外迎接,长皇女在他怀中哭个不停。 “陛下见谅,长皇女可能是吓着了,从昨日醒来,就哭个不停。”秦华祁哽咽着,紧抱着孩子,低头贴着面颊。 博婉玳看了他许久,板着脸沉声问他:“良贵君,朕问你,你给长皇女安排的教养宫侍是何人?朕记得你说过,他是你们秦家家生子,为何会与凶手合谋?” 秦华祁心底一颤,他自从昨天下午就一直被禁足在兰林殿内,还不知道有宫侍看到了凶杀,自然不知道博婉玳为什么这么快能查到,被杀的教养宫侍头上,只得装傻:“臣侍不懂陛下的意思,他的确是秦家的家生子,否则,臣侍如何放心让他教养女儿,他怎么可能与凶手合谋?何况,因救长皇女而被杀的就是教养宫侍自己。” 博婉玳蹙紧眉头,凝神定睛的一直凝视着他的脸,将他一举一动,每一个表情都收在眼底:“这可是有人亲眼所见,教养宫侍与凶手合谋,想要陷害凤后,只是教养宫侍万没想到,那凶手竟是以他的死来设局。”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臣侍一直以为他是极忠心的,怎么会?臣侍怎么会把女儿交在这种人手中。”秦华祁手脚无措的低泣,将女儿越抱越紧。 长皇女哭得厉害,博婉玳心思也被女儿的哭声牵着走,见她小脸涨的青红,似乎要用尽全身的气力,哭到沙哑都不想罢休,多少也有些心疼,更加责怪秦华祁:“你这父亲怎么当的,先是把她交给不知底细的人养育,现在她哭了这么久,嗓子都快哑了,你竟是一点法子也没有吗?” “陛下,孩子昨日受了惊吓才……”秦华祁有些慌了,瞅着博婉玳的神情,怕她可能会想把孩子抱走,若那样,他就什么胜算都没有了。 “许庆。”博婉玳唤许庆,秦华祁吓得全身一震,博婉玳却只是沉着脸吩咐:“立刻去让昭阳宫挑个合适的教养宫侍来。” 秦华祁暗暗咬紧牙,很明显博婉玳已经不信任他,连长皇女的教养宫侍,都不由他这个做父亲的来安排,更气的是,她居然当着自已的面,让凤后挑选教养宫侍,这才更让他憋屈。 但各宫宫侍由凤后安排,这本也算合理,只是君侍一般入宫后都会培养自己的心腹,历代凤后谁也都不愿趟这混水:皇女养的好,他没功劳,万一出个什么事,却要受牵连。因此皇女的教养宫侍才由皇女生父自己挑选,凤后为避嫌,从不插手。所以现在博婉玳亲自提出由凤后安排宫侍,秦华祁无话可驳。 许庆领命下去,直往昭阳宫跑。不想,颜墨梵醒来,已是午后,许庆站在正殿上候了整整半个时辰:“禀凤后,陛下要重新给长皇女挑个得力的教养宫侍。” “哦!”颜墨梵有些奇怪,一般皇女的教养宫侍都由生父来挑,谁会用凤后挑的人?就算挑了再好的宫侍去,也难有好下场。且颜墨梵刚吃了回教训,才不愿再给人当垫背:“陛下先前不是赐了五名宫侍给兰林殿吗?就从里面挑一两个有经验的来带长皇女吧。” “是,奴侍这就回禀陛下。”许轻会意,行礼告退。 宫侍承上盖碗茶,颜墨梵接过,碗盖一掀,浓浓的药味扑面而来,直皱眉头,立刻推的远远的:“这是什么东西?”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