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云捧着手里香丘,抿唇点点头。桃花的香气侵入鼻尖,勾起一阵酸意直蔓延到心里去。言语间,不知青越是否看见那滴落进桃花的泪。 “没想到,那天是我最后一次送她最爱的桃花。”他仰起头望向树冠,也望向天空。有些事永远只能放在心里,有些泪只能生生倒流。 青越垂下头,想起那枝被放在妆台的花,良久,安慰道:“送了总比没送好。” 送了总比没送好,可是他送了,她终究没有收下。 养了三四天,虽然声音并不太好听,但好歹能说话了。青梧关在屋里觉得闷,换了织谨给她准备的干净衣裳打算出去吹吹风。 可甫一打开门,迎面就走来织谨,两人差点撞个满怀。几日下来,她二人也算熟络了,说话也就没什么虚礼。 织谨捂着胸口,长嘘一口气,怪道:“这门开得突然,吓死我了。” “难道你想做坏事不成。”青梧笑了笑。 “什么坏事啊!你不是想见掌门吗?我来跟你说一声他回来了。” “回来了?那还等什么,快带我去见呀。” 简直说风就是雨,知道她急,织谨连屋都没进就带她去了逐月轩。 那守门的见是她们来了,把手一指:“不用通报了,掌门说若是茗香阁的二小姐来了,直接进去便可。” 江远祯到底卖的什么关子?青梧甫一踏进去,便听一个男子沉稳的声音响起:“找到证据没有?” 另一个男子恭敬回道:“没有证据证明是螺月门干的。如果仅仅因为它是两大门派之一,就抓住对手关系断定是平陵伽邺指使的,多少说不通。” “要知道,不是针对螺月门,而是它的嫌疑最大。平陵伽邺近几年行事越发不合道,迟早是个祸害。” 越往里走,声音越清晰。 青梧在柱子旁立住脚,见屋里站着两个男子,一个青衫,一个玄衣,昏暗的光线中面相都不甚分明。 那青衫男子站在几案一旁,见她到了,稍微一顿,回头对另一男子道:“你先下去吧。” “是。” 玄衣男子垂首答道,离开经过她身旁时,礼貌性地点了个头。但见他清俊模样,与这昏暗光线不甚契合。 “织谨,你和景枭一起退下。”那青衫男子又补上一句。 织谨嘴一撇,摊了摊手,只得和那男子下去了。屋里只剩她和江远祯,在这什么都不清楚的情况下,青梧觉得手心微微冒了汗。 一缕光亮突然出现,接着屋中逐渐明亮起来。江远祯似乎并不急着说话,拿着火折子点燃几根蜡烛。 到此时,青梧才算看清他的样貌。面如刀削,剑眉星眸,眉间微蹙,却似乎本就是那般皱着,自然而然竟无半点恼人之感。 这个人,似乎有些面熟。 “二小姐是不是觉得江某眼熟?”声音平平淡淡,戳穿她的心事。 “那倒是,你我可曾见过?”青梧努力回想。 “正面倒是没见过,不过二小姐情急之下撞了我,也算有缘。” 撞了他?青梧哑然,想起那日从喜堂慌慌张张跑出去之时,的确撞了个人。只是没想到她只说了声抱歉的人,竟是乌山掌门江远祯。 “恕我那日冒失,不过,想必江掌门大人有大量,不会记在心上的。” 江远祯听罢,负手款步走来,幽幽道:“自然不会记在心上,只是可惜了二小姐未能与良人结为连理。” “你!”青梧有些恼怒,却又无从反驳,“我来这里不是和你说这些的,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救我,又为何带我回乌山?” “声音大了点就沙哑得厉害,看来嗓子恢复得不是很好。这段时间,你最好少说话。” “若是江掌门不拐弯抹角,我自然不用多说。” 青梧言罢便见他浓眉轻挑,淡笑回她道:“我竟从不知二小姐说话也如此强势。” 青梧没底气和他争论,毕竟自己这条命是他救的,只好心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