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大颗大颗的砸下来,抓着电话的手抖的几乎要抓不住。 “没有就没有吧,虽然我很喜欢,但是相比孩子来说,我更喜欢你啊。”安笙说。“或许等到年纪大一点了,我们可以领养一个……” 后面的话,费轩一个字都听不到了,他跪在落地窗前面,头抵着玻璃先是无声的落泪,而后渐渐出声,最后嚎啕大哭。 像小时候,妈妈死了,爸爸带回了其他的孩子,他第一次找不到自己的玩具那样,哭的撕心裂肺,毫不掩饰。 那年的那一天,小小的费轩懂得了什么叫失去,那之后,他就再也不知道拥有是什么滋味,一直到这一刻,再次有人把他心爱的东西,塞进他的手里,告诉他——这是你的。 安笙本来还在煽情,她就知道费轩吃这一套,费轩的爱好就有点怪,不管是喜欢她穿什么样的衣服和打扮这点,就凭他背治病小广告上的段子追人,就意味着这个人的爽点俗不可耐。 安笙想让费轩感受一下,还有一堆的土味儿情话,她都上网搜的,又找人撰写成文章,是想着说不定能把费轩煽哭了,但是没想到这才说了几句真心话,土味还没上呢,他就哭成这德行。 这动静隔着听筒都活像是杀猪,安笙顾不得搞事情了,赶紧联系了费师让他先看看,自己飞快的赶过去。 安笙到的时候,费师一脸诡异的站在费轩办公室的门口,倒是哭声没那么凄厉了,但是动静一嗝一嗝的,像要憋死了似的。 见到安笙,费师他赶紧打开了门,示意安笙进去,然后自己下了楼,通知今天所有要送到总裁办公室的文件,都先送到他那里。 安笙打开门进去,费轩还保持着那种姿势,哭是不怎么哭了,只是在打嗝,而且神情有些呆滞的看着对面楼,根本没注意到安笙。 安笙放轻脚步,走到费轩的身后,然后猛的“哇!”了一声,吓的费轩跌坐在地上。 费轩转过头看过来,看到是安笙,猛地朝上一窜,把半蹲的安笙,直接拉的也跌坐在地上。 “摸摸毛吓不着,拎拎耳下一会儿……”安笙抱着费轩,边抚弄他的后背,边摩挲他的头发,声音温柔至极。 “不打嗝儿了吧?”安笙声音带着笑意,“小时候我一打嗝,我妈妈就吓我。” 费轩还是什么也没说,他不知道要用什么话,来表达自己心里此刻的感觉,只是紧紧的楼主安笙,把头埋在安笙的怀里。 两人在铺满阳光的落地窗前面,拥抱了许久,一直到身上有点发酸,安笙才说,“今天看来也没什么文件好签了,咱们回家吧?” 费轩这才嗯了一声站起来,眼睛有点肿,整了衣服,找了墨镜戴上,两人回家了。 家就在距离公司不远处,开车都犯不上,这房子是费轩准备的其中一套,平时两人上班,都不用开车,直接走个七八分钟,然后在街口分开,各自去上班,最美不过了。 费轩带着墨镜,一路上也很沉默,要不是墨镜的方向一直对着安笙,安笙还以为他转性了。 “你说你……啧,”安笙啧了声,开车回到车库,两人从车库上楼。 电梯里,安笙调侃费轩,伸手把他的眼镜拿下来,伸手掐他的脸蛋,“快回神!中午我还为你准备了豪华生日大餐,都亲手做,材料备好了,你可别再哭了。” 费轩眼睛有点微红,定定的看着安笙,声音低哑,“快开门。” 安笙还没意识到危险,按开密码,打开门率先进屋,才把鞋换了一只,就被身后进来的费轩一把抱了起来。 “哎哎哎——别闹,你后背上还有伤呢!” 费轩却充耳不闻,直接把安笙抗进了卧室,摔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安笙一只鞋没脱,高举着脚,哭笑不得,“你……” 她才说一个字,费轩已经快抽出了领带,费轩已经整个人欺身上来,安笙还举着一只脚,怕弄脏被子,忙道,“哎你等等,哎鞋鞋……唔……” “哐当!”一只鞋子被甩进了客厅,接着卧室门被甩了一下,却没能完全关实,缝隙里交缠的人影,或低或高的哼吟,是爱侣间最动听的情话。 阳台上的绿植,在阳光中肆意的伸展枝叶,它并不会开花,因此没有花期,而叶片的背面,依旧存在着阴影,但是只要向阳而生,它就能一直一直的,这样葱郁青翠下去。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