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关着的房门这时候却被人“咚咚”敲响。 打开的门外,站着让他觉得有些意外的人。 那人穿着一身锦袍,身材魁梧,山一样地挡在门口,连光都被遮挡了大半。 楚衡微愣,随即回过神来,像模像样地道了声:“王爷好。” 昨日宫中天子寿诞上灯火如昼,看起来的楚三郎身形瘦削,没什么精气神。 到了庆王府再见,又觉得过于男生女相。 可这会儿看到人,怎么感觉好像比昨日顺眼了许多? 庆王神色中晃过疑惑,又把人仔细打量一番,道:“不请本王进屋?” 楚衡行礼,将人请进屋内,又吩咐白术下楼送上茶水点心。 庆王不是来喝茶吃点心的,进了屋,见桌上摊开的文房四宝,当下便背着手走到桌案前,瞟了一眼。 “你这字倒是不错。听闻你当初也曾入过殿试,为何后来又弃文从医?”庆王说着,随手拿过桌上只写了抬头的信。 “成檀”二字,笔迹瘦劲,锋芒毕露,颇有傲骨。 楚衡获赞,轻抿了下唇,瞥一眼被庆王拿在手里的信:“家中出了些事,便绝了入仕的想法。机缘巧合之下,得遇良师,这才入了医道。” 庆王手下自有人帮着调查楚衡,对于楚衡口中说的家中出事,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先分家,后断宗。 寻常人经历不到的事,倒都叫他给遇上了。 庆王是个惜字如金的人,可面对与义子关系匪浅的青年,要说的话仍是得说清楚了才好。 “郎君和成檀是何时相识的?” “永和八年。” “一年有余?”庆王看看他,想起自己那个从前话不多,只一个劲做事的义子,难免叹息,“郎君今年多大了?” 楚衡十八了。 换言之,这个年纪在现代,那也是成年人了。只是古时男子二十及冠,视为成年。 而楚三郎在原著中身死,就是二十岁。 “你与成檀皆是男儿,如今年纪尚轻,这才起了这等心思,再过几年,定是会后悔今日的……” 庆王说的语重心长,楚衡也就那样笑容淡淡的听着,只是越听到后面,越是想飞到归雁城去,抓着那姓陆的打上几拳,问清楚庆王口中说的那谁谁将军正当妙龄的女儿,是不是漂亮又娴熟。 “若你愿意,本王可以在军中寻一与你志同道合的小将,日后由本王做媒,结为契兄弟……” 楚衡脸上原本还拢着笑,听到这话,额角一跳,心头蹭的蹿起火来。 他知道庆王是为陆庭好,但这份好如果放在他对陆庭动心之前,那分分钟可以一刀两断,一别两欢。 可是现在,只要想到那个男人日后可能会左拥右抱,妻妾成群,他就忍不住想要摸两把腰里的银针。 “王爷,楚某不……” “三郎。” 门忽的被敲响,而后从外头被推开。白术尴尬地站在门外,稍稍侧身,露出身后捧着圣旨的小太监:“三郎,宫里有旨……”他看了看庆王,低头道,“是来找庆王殿下的。” 明德帝不会无缘无故地下旨。 当然,他头脑一热,突然下旨的时候也不少。但一道圣旨,追着接旨人从王府跑到邸店的,大概也只有这次了——西北出事了。 出事的地方叫曲玉,隶属庆王管辖。 这也是一座边陲小镇,与归雁城不同的是,曲玉地少人更少,因而当地只有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