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上的手臂拿开。但是才握上手腕,陆庭就睁开了眼睛。 深蓝的眼睛,凝视着楚衡,他没来由心头一跳,被人趁机一把握住腰肢,翻身压住。 “卯时了!” 怕叫门外听见动静,楚衡吓了一跳,赶紧压低声音喊了一声。 “今日不练武。”陆庭忽的一笑,低头吻了吻楚衡的耳垂,舌尖拂过耳垂上那颗小巧的黑痣,随即身下的人情不自禁打了个颤。 谁问你要不要练武了! 楚衡瞪眼,可从力气来看,自己根本不是陆庭的对手,而且……身下昂首起立,紧紧相贴的部分,可不仅仅只是男人起床的生理反应这么简单。 到这会儿,他也没那个力气去抓伸进中衣里揉捏的那只贼手,只好咬牙低声催促道:“快一些……” 这一折腾,便又是半个时辰。 青云院的下人们对自家郎君,动辄大清早从楚衡屋子里出来的举动,已经见怪不怪。五味捧着水盆,疑惑地看着再次穿着中衣就走出来的陆庭,忍不住问:“郎君今早又来让三郎扎针吗?” 浑身是汗站在桌边喝水的楚衡,闻声一口水喷了出来。 经过的陆庭低头看了看矮萝卜般的小童,伸手摸了把他的脑袋,随口胡诌道:“嗯,最近腰酸。” “啊?”五味惊讶地看着陆庭,视线落到他的腰上,“难道是郎君练武的时候扭到了吗?” 陆庭似乎想要回应,突然转身,猛一抬手,接住了从屋子里丢出来的茶盏。 面红耳赤的青年站在桌旁,染上红晕的脸艳若桃李,咬牙切齿:“给你扎两针,你就不腰酸了!” 楚衡到燕都时,已过十月,如今待着待着,时间竟已匆匆到了十二月。 燕都的冬,总会下雪。 白天黑夜的冷,激得楚衡说话都要咬着舌头。因而,每每被北风吹到,他都分外想念山庄的那处温汤泉,恨不得明德帝早点试验完他的药方,早点让他麻溜滚回山庄暖暖身子。 大概是日子差不多了,楚衡终于又见到了常公公。 裹上冬衣的常公公显得比之前滚圆了一些,老脸上却依旧傅着厚厚的惨白的粉,一笑扑簌簌往下掉。 “小郎君大喜。” 楚衡回礼:“还请问公公,喜从何来?” 常公公笑:“自然是小郎君的那个药方起了效。陛下龙心大悦,特地命老奴来给小郎君送谢礼。”他说着拍拍手,自有小太监模样的少年费力地抬着一口大箱子上前来。 箱子打开,是闪瞎人眼的金子。 楚衡眼皮一跳,果断听见了五味吞口水的声音。 常公公又道:“陛下得了小郎君的方子后,特地命人找了几个老臣试药。不过一个月,便有老东西白发转黑,生龙活虎起来。” 得知明德帝找来试药的人竟然是朝臣,楚衡心下惊愕,面上作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双手一拱,收了这箱金子,转手又给常公公递了瓶药丸。 常公公自是笑纳,随后便带着小太监们回了宫。靖远侯听闻了那一箱金子的事,几度想进青云院,却被早有防备的陆庭的人挡在了外头。袁氏却在此时走到院子前,与靖远侯擦肩而过时,眉眼冷淡,施施然进了院门。 “娘子。”楚衡正与五味数着金子,听到院子里下人的问安声,忙起身去迎。 袁氏并不进屋,只看了眼屋子里金灿灿的那一箱,对着楚衡问道:“临近年关,三郎不如留在燕都过年?” 青云院在陆庭的掌控下,如铜墙铁壁一般,无人能向外传递任何消息。袁氏和靖远侯自然不知,楚衡与陆庭的关系,只当是救命之恩涌泉相报,继而成了至交好友。 楚衡在靖远侯府一住就是一个月,陆庭为了他只在白天回庆王府,与赵笃清一道做事。黄昏后必回青云院,入夜后也一定是秉烛而谈。 袁氏因此才会挽留楚衡在燕都过年。 倘若被她知道他俩现如今的关系……楚衡摸了摸鼻尖,笑着摆手:“事已办妥,楚某也该回乡。”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