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衡正想着,先进门去回禀靖远侯的亲卫这时走了回来,双手抱拳一拱,说是侯爷有请。 楚衡站在了侯府中堂前,深吸一口气,跨步入内, 陆庭紧随其后,虽有亲卫出手阻拦,却根本挡不住早已在沙场上几经生死的他。 亲卫们心有不甘,几乎是一齐冲进中堂之中,沉默地看着堂中久难相见的父子对峙。 “你来做什么?” “你又为什么派人调查他?” “燕都就这么大,随随便便来个外乡人,一问就有人,何须调查。” “所以,你随随便便在城里一问,就有人告诉你,这个外乡人是伤了你的人的那个商户的弟弟?”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他既入燕都,不就是为了他兄长而来。” 陆庭还欲再问,身侧的拳头忽然被握住。侧头一看,楚衡对着他微微摇了摇头。 从被坑掉的原著里,楚衡多多少少知道陆庭和靖远侯之间关系的恶劣,但现在并不是进一步恶劣的时候。 想起还关在牢里,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楚大郎,他叹了口气,平稳下呼吸,上前行礼。 靖远侯姓陆名战,父亲是先帝身边的护卫,到了陆战这里,又曾经和庆王同袍,一起立下过赫赫战功。如果不是后来陪同明德帝秋狩时,遇险坠马后断了腿,陆战理当和过去一样,手里握着兵权,替明德帝镇守一方。 尽管如此,从前在战场上历练出来的气势,到如今依然存在,只是多年在脂粉堆中浸染,那所向披靡,有些骇人的气场也渐渐变得无力起来。 楚衡看着坐在堂中,身着脸色常服的靖远侯,双手作揖,大声道:“见过侯爷!” 大声为的不过是不被人看清自己,尽管身后站着陆庭,边上那些亲卫也不敢轻举妄动,但楚衡更多的还是想自己给自己撑场子。 只是靖远侯显然在跟儿子对峙完后,打算将他晾上一会儿。 楚衡也不在意,见靖远侯久久不开口,索性在脑海里背起了药经。身侧,能感觉到陆庭的存在,他越发觉得安心。 于是侯府中堂中,就出现了这样诡异的一幕:侯爷专心致志对付着手里的茶,久不归府的陆庭如青松一般站在一旁护卫着身侧的青年,而被他护卫的青年则一心一意神游,唇角似笑非笑,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良久之后,靖远侯终于喝够了茶,短促的一声“咚”,茶盏被放在了桌案上:“楚三郎。” 楚衡神游罢,闻言应了一声。 靖远侯皱了皱眉,有些怀疑牢里关着的那个,跟跟前这个到底是不是兄弟:“今日请你来,你可知是为了何事?” “可是因为在下阿兄伤人一事?” “不单如此。” “还请侯爷明言。” “听闻你懂医术?” 靖远侯话落,楚衡一愣下意识抬眼看过去。 这一下,仔细去看,顿时发觉,靖远侯和陆庭的长相,的确并不相像。 难道像生母? 可陆庭的生母不是龟兹人么? 楚衡回过神:“在下算是半个大夫,粗通医理。” 靖远侯继续说道:“本侯去牢里见过你兄长了。他说,以你的医术,一定能治好我的人。” 楚衡心里一愣,随即想起自己塞给楚大郎的那瓶药,当即苦笑了下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