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的门被推开,五味眨眨眼:“三郎饿了吗?” “不饿,”楚衡笑,“不过准备点点心,等会儿送到陆郎君那儿。” 他要去抱金大腿了! 为了熬过及冠,活到自然死,他要努力抱上金大腿! 肩膀处伤口的愈合速度快得有些惊人。 陆庭在夕阳下扭动了下胳膊,回头再看一眼肩膀,心里还是觉得意外。 武将出身的人,身上很少会不带伤。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千疮百孔也好,只要命还在,只要胳膊腿不断,就能把仇报回来。 他从前也在战场上受过不少次伤,皮肉被劈开,深可见骨的事也没少经历,但这次内服外敷那个楚三郎的药散,新伤竟然愈合的比以往任何一次受伤都要快。 而落下病根的旧伤,也在这时,有了改善的趋势。 他正要在屋子里找一件顺手的东西,比划两下,耳朵忽的一动,听见了屋外走廊那头传来的脚步声。 因为陆庭不喜欢身边有人伺候,故而在恢复行动能力后,白术就不再留在屋里。好在五月天,并不冷,白术守在屋外廊下正好能吹吹凉风。 脚步声越来越近,陆庭听见白术压低了声音的问候,而后门上就传来了敲门声。 “陆……” 不等白术传话,房门哗啦从边上推开。陆庭看着站在门外,眼里泛着一点笑意的青年,还是那身掐着银丝的墨衣,腰带箍着纤细的腰身,显得身材越发瘦削。 陆庭视线一寸一寸下移,最后停留在了他仿佛天生上扬的唇角。 “三郎的药,很好。”武将说话素来直接,陆庭毫不掩饰对楚衡用在他身上的那些药散的好奇,“不知三郎能否割爱?” 有潜在的生意上门楚衡自然是要赚的,但比起生意,目前更重要的是抱上大腿。 “谈不上割爱,回头我便让白术去药房拿一些过来。”楚衡依旧在笑,声音掐的温柔似水:“我看伤口恢复得差不多了,今日可以去泡个温汤。” 看他的模样,似乎是打算陪着一起去。陆庭本是下意识皱了眉,可夕阳下,青年眨眼时那被金色的阳光镀了一层金辉的睫毛颤了颤,笑容干净,不似歹意,他方才放松下来。 “好。劳烦三郎费心了。” 陆庭施礼。楚衡忙回了一个,而后便指挥着白术,将待会儿泡温泉要用的东西都给带上。 山上的那处温泉叫楚衡给起了个名字,叫“云山汤”。 这山无名,因为算在别云山庄的名下,他索性取其“云”字给起了个名。就连温泉边上的宅子,也挂上了“云山居”的牌子。 白术和五味被楚衡以妨碍疗伤为由,赶进了云山居。温泉旁,只留了楚衡和陆庭二人。 前者目光灼灼,手里抱着一个木盆,盆中装着许多陆庭并不认识的草药,脚边还摆了个小药臼。 后者穿着并不太合身的衣裳,看了看氤氲着热气的泉水,努力忽视身后快把他烧着的目光,叹口气,解开衣裳,而后赤身背对楚衡入了温泉。 在看到衣裳从身上剥离的瞬间,楚衡的神情变了变:陆庭的背后有数条长长的疤,干脆利落地划过一整个脊背,除了那些刀伤外,还有枪戟留下的痕迹,每一处似乎都只要再用力一些,就能彻底把这个男人废了。 尽管这不是楚衡第一次看到这些伤口,但无论看过几次,对他来说,这些伤都是那么的触目惊心。 他上辈子在军工科研院工作,也曾接触一些曾参与过前线战役的老兵。他们身上的伤,也许经过岁月的洗礼,已经褪去了当年的狰狞,可最终以丑陋的样子保留了下来,很多人甚至一生都被那些伤带来的病痛折磨着。 因而,楚衡第一次看到陆庭身上那些伤的时候,止血的手抖得差点连药散都拿不住。 陆庭一直背对着楚衡,温暖的泉水浸润着身体,舒服地让他忍不住喟叹。可注意力却依旧集中在背后。 他听得到背后青年近乎于无的叹息,也听到了那人抓了把草药,然后拿着药臼捣药的声音。到后面,捣烂的草药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