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这么下去不是个事儿啊。” 左右现在太子和易贤都在争先恐后做好人,皇子府里又有陈管事忠贞不二的撑着,许都和孟陵便都留在了户部院子的角落里。 易北拿手枕着头,看了半天的月亮,终于翻身坐起,披衣长叹。 两只暗卫,一个从树上淡定飘下,一个从石头洞里默然钻出,齐刷刷翻窗进来,等着易北吩咐。 “府里情况如何?” 在许都看来,只要没出人命,那都不算事儿,便果断摇了摇头。 而在孟陵看来,只要事态朝着对易北江梨有利的方向发展,出了人命也不算事,于是他也果断摇了摇头。 “一切正常,就是皇后派人给陈管事递了个匣子,陈管事看了之后情绪就不太对劲,把匣子埋在后院,过后我去看过,里面装了一截断指,大概是陈管事家人的,我没惊动旁人,又埋回去了。” 如今江梨在府中地位越发高,皇后看不过,自然是要拿着陈管事来开刀。 “你们谁去一趟陈管事家里看看,要钱就送点钱,要请大夫就帮着请,不用说是谁派的。” 孟陵点点头,表示自己记下了。 “户部现在乱成这样,你们也看到了。” 解决完府里隐患问题,易北终于把重心放在工作上。 孟陵已经归心这件事情是可以确定的,但许都是否能放弃天子利益完全倒戈自己,易北其实也没底。 很多东西,现在还不能放在明面上来说。 就像他不敢在府中放任何有关于目前局势进展消息,也不敢随意邀请任何臣子好友入府一叙一样,天知道什么时候就要被人偷听了去。 他能做到的,就是明面上能够看到的,所有东西全都干干净净。 户部现在的混乱,明面上的原因,是老臣不满新臣取而代之,联合起来一致排外,跟他没有丝毫关系。 即便是知道引起这种局面的导火索,是有关于他封地的争执,但这种事情,谁都不会宣诸于口。 “何尚书这些天内都瘦了十来斤了,每天睡不足一个时辰,再多熬一熬,只怕是身体吃不消,父皇好不容易才选了这么个合适的人,于公于私,我是真不忍心看他被这么折腾死。” 许都面无表情,孟陵神游物外,两只都没反应。 在暗卫的所有训练中,什么都有,唯独缺乏一条,就是去听主子在命令之外絮絮叨叨的原因。 有吩咐去做就行了,管其他的做什么? 听得多死得快,人人都惜命。 “替换一下被送去门下省的奏议,做得到么?” 易北绕绕弯弯,难得分析原因,陈述利弊,重点在于阐述这样做虽然手段不甚光明,但目的还是为了陛下的千秋万代,最后终于下了一条无异于是造反的命令。 许都门板似的一张脸上,终于出现了裂痕。 “殿下?” 易北挥挥手。 “开玩笑,不用你们做,你们只需要帮我把我给你们的东西放去户部的库房就行。非常时期,非常手段,左不过还有父皇呢,不会影响到天下百姓。” 许都:“……” 这根本就无关国运好不好! 送去给天子过目的奏折,都要先在户部抄录一份存档,再拿黄纸写上封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