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似乎都非常和谐。 江梨之前泡水的病本来就还没来得及好利索,连着被易北和孟陵双重惊吓,又加上在密道里被吹了好一阵子的穿堂风,斋沐一过立马就给栽倒在了床上。 前几辈子似乎也没这么娇气啊。 被勒令包成个粽子的女史,裹着被子坐在床上,一边吸溜苦的掉渣的药,一边瞄着身边的蜜饯果子,孟陵没再来过,易北大概是忙着斋沐,也没空来烦自己,倒是薛从安,先几天还托典仪大人和自己问话来着,过后也就再没了消息。 江梨居然还有一点淡淡的失落。 前一世求了那么久的人,这会儿巴巴的凑在自己面前,而她却毫无把握机会的能力,全给困在了女官所这一亩三分地的小床上。 真是不甘心啊。 当然,自以为已经托了典仪送了块玲珑金镶玉佩给江梨的薛从安,并不知道,自己这枚佩,压根就是在半路上被人给截了胡。 卫所里唯一一只女性,被所有人起着哄,只瞒着孟陵一个人,去了宫门口,假传典仪没空的消息接了玉佩,转头就把东西送到了孟陵手上。 并附言: “呐,兄弟们只能帮你到这个程度了,自己看。” 于是在卫所所有八卦人士暗搓搓的偷窥之下,孟陵把玉佩把玩来把玩去,捏捏掰掰抠抠摸摸,最后找了个榔头来,一把给敲得粉碎。 哎呀多深情一孩子啊,怎么就被伤成这样了。 一群大老爷们的玻璃心,顿时也随着那一枚被砸的玉佩,一起碎成了沫儿。 继而就燃起了对薛从安的浓浓的愤恨,我们一群单身汉,找个妹子容易么,你一个走在路上都能掷果盈车的花心大萝卜,好意思跟我们抢! 暗卫们愤怒了。 被一群躲在阴暗角落里每天做着暗搓搓事情的人妒恨,着实是件十分悲惨的事情。 天子的确是没要求暗卫们对薛从安下手,但同样的,天子也没特意嘱咐暗卫们不要对薛从安下手啊。 于是,所有暗卫再出任务时,只要有时间,多多少少都会无意中路过薛从安曾今或者即将待着的地方。 而这一切从薛从安的角度来看,就是,他最近莫名其妙的…… 变倒霉了。 喝茶时不是烫了嘴,就是杯子毫无征兆的碎在手里。 走路时不是左脚绊右脚跌一跤,就是被人撞到偷了钱袋。 至于出去吃饭碰上满座,茶馆听戏自己被卖唱的小姑娘扯破衣裳,去翰林院应卯路上被乞丐弄脏衣服以至于被院判大人一顿训斥,这都变成了家常便饭。 尤其是当他走在去女贞门的那一条路上时,这种倒霉程度简直就是加倍,一直悲催到他打道回府为止。 ——难道是八字不合? 因为两辆马车打架踹翻周围小摊,导致整条街道完全瘫痪而没时间去女贞门递话找江梨,从而只能再次无功而返的薛从安,躺在床上,表示十分困惑。 屋顶风萧萧,月光明,暗卫离去的身影十分潇洒。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哥们儿,为了给你扫清障碍,我们都做到这个份儿上了,你再不把江梨给弄到手,那可真是对不起人啊。 “最近真是忙死了,写东西写的手都要断了,你看看啊,就这么几天功夫啊,我着手指头都起茧子了,怎么消才消得下去啊。” 江梨被典仪特许可以休息,一概工作全部摊派给别人,还不许别人打扰,刘安安每天抄完卷宗,第一件事就是拉着莫知容跑来江梨房中蹭吃蹭喝。 “也不说是提前说一下,猛地就要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