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训又云,皇子乃天家血脉,无召不可杀。 完全沉浸在搏命状态里的易北,丝毫没有想到,面前看似平静的男人,内心里正在做着忠义不能两全的痛苦卓绝的挣扎…… “今天只当您没出现在这里,下官不会禀报,也不会向外泄露分毫,还请您立刻离开。” 最终天家血脉四个字,外带自己性命不保战胜了第一条祖训,孟陵深吸一口气,侧身让出了通道。 江梨蹭的一下就给窜去了易北身后,死死抓着易北衣角,再不松手。 易北轻轻叹了一声,拉着江梨往回走。 果然是自己想多了,没有今上的旨意,暗卫怎么敢和皇子私相往来。 不过也好,起码这一趟自己确定了今上对自己的态度,若无今上授意,只怕孟陵早就下手把自己灭口了。 然而,就在二人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只有易北能听得到的,似乎是喟叹一般的叹息之声,几不可查的在易北耳边响起。 孟陵说: “薛从安。” 易北脚步一滞,随即拉着江梨,走得越发快了。 果然是他! 可为何是他? 第14章 围观 易北没去问为什么江梨会出现在原本应该是薛从安待着的客栈房间里,世界上巧合多了去,说不准就是江梨一不小心提前占了房间呢。 而为了自己名声着想,江梨自然也不会主动和易北提,薛从安带自己去开房这种坑爹事。 脚一踩上秋梧宫那坚实而又荒凉的地砖后,江梨几乎是和兔子见了狼一样,只匆匆忙忙和易北行了个礼,然后就蹿得没了影子。 尽管她内心深处一直在拼命叫嚣她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看到,可事实如山,她实在没有办法反驳,她什么都听到了也什么都看到了…… 有些秘闻她是接触过的,比如说西四所里那群人中,有一群人最为神秘,是为天子暗卫,除去天子,谁都见不着。 又比如宫中隐秘颇多,暗道四通八达,除去暗卫,平常人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的。 如果不是她本来就认识易北,说不定这一次真的会以为他是西四所里的新人。 不过话又说话来,为什么易北会这么清楚宫中密道,上一次也是这样,连出宫的暗道都能找到,这完全不能以一个冷宫中的皇子随便乱撞就能解释得了的,这些东西,哪怕是太子殿下,现在都无法将其完全掌控。 由于薛从安的关系,以及江梨这次舍身为女官所扛下了皇后娘娘可能怒火的壮举,典仪对江梨可谓是关怀备至,见着江梨回来时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立刻就把她撵回了房间去休息。 只是,江梨才一进房门,就有立刻转身往外跑的冲动。 男人熟悉的嗓音就在推门的那一瞬间响起来,浅褐色的长衫上绣着花团锦簇,于花蕊中央印着那一尾织锦飞鱼,端的是栩栩如生,活灵活现。 孟陵说: “江女官?您回来得可真慢。” 江梨利索的就给趴地上去了。 “大人冤枉,我真的不知道那里是哪里,那位大人蒙着我眼睛进去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听到今天哪里都没去过只是去秋梧宫送了一趟经卷然后就回来了,大人明察。” 如果说之前在密道里的哭腔只是因为对未知的恐惧,那么现在江梨的哭腔,那就是完全出于对西四所那些积威的畏惧了。 再多给她几辈子,她也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