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鸿曦顺势就着台阶下,话出口后,又忽然回过味来,这两个年轻人怎么回事,一个护一个,还这么眉来眼去的,竟公然在他面前秀起恩爱了? 陈令还记着席香没吃饭,便收起不正经的神情,朝庄鸿曦道:“您老还是省些功夫来说正事吧,挖苦我以后有的是机会,我俩现在还没吃上饭,正饿着呢。” 庄鸿曦闻言,立即叫下人端几盘糕点来,先让席香与陈令吃点垫肚子。随后,他起身,从书架上取下一个长宽约十寸的正方形紫檀木匣子,递给了席香。 “这里头装着几本兵书,有些是前人所写,我阅后在上头做了些批注见解,还有两本是我亲自所写,我这一生所奉行的兵法要诀行军布阵,全都写在上头了。你若不嫌弃我一介武夫学识浅薄,得空就翻翻。” 席香站起来,伸手正要从庄鸿曦手里接过匣子,听了这话,顿时一愣,忙将手收了回来,摇头道:“如此珍贵之物,我不能要。” 对于一个将者而言,最重要的莫过于是兵书。庄老将军一生戎马,战功赫赫,百年之后,必然会载入大梁的史册,由他亲自所著的兵书,何其珍贵,这样的应当留给他的子孙后代,而不是给她一个外人。 “给你就拿着。”庄鸿曦直接将匣子塞到了席香手中,“这些兵书,只有到了懂它们手里的人,才显珍贵。留给旁人便都是些死物。” “可……”席香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匣子,“还有庄公子他……”她已经听说了在幽州将哈德重伤的人就是庄词。 既是在两军对垒时把哈德重伤,那么庄词这两年应该一直在幽州那边的军营里,想来这两年时间他应该吃了不少苦,说不定已经成长为一个有勇有谋的将领。 如此一来,庄老将军也算是后继有人,席香觉得匣子里的兵书,还是交给庄词为好。 “他没有你的天份,这些东西到了他手上,没多大用处。”庄鸿曦沉声道,面上没有半点为庄词骄傲之色,“他能伤西戎王子,虽也有他自己努力的原因,但更多是侥幸。战场上刀剑无眼,他运气不会一直都这么好。” 这语气,看来还是不看好庄词了。 “我已经老了,守不了这大梁的锦绣江山了。”庄鸿曦叹息道,目光殷殷看向席香,“给你这套兵书,是寄望你能代我守住大梁的河山不被西戎侵占,护着大梁千万子民,护着他们安稳的家。” 席香沉默片刻,只觉手中匣子变得沉甸甸,她望着庄鸿曦,没有再推辞,而是郑重无比的举起匣子,朝庄鸿曦欠身道:“席香必不负您期望。” 庄鸿曦爽朗一笑,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就喜欢你身上这股爽快劲,但你也别太勉强自己,人要留得青山在才不怕没柴烧。” 席香点点头,“您放心,我明白的。” 庄鸿曦道:“虽是一纸问罪书将你召来汴梁,但你也别担心,以后大梁的江山是要靠你守的,谁都不敢真拿你问罪。今日开始,我便会告病不出,闭门谢客,你不必担心,我身体没大碍,只是觉得是时候给朝上那一群养尊处优的大臣们一点压力了。” 除了给兵书,这也是庄鸿曦叫她来的另外一个原因,担心她年轻,又是姑娘家,会受不住群臣的压力。若他一直抱病不出,那么群臣就不敢再针对席香了,把她革了职,那朝中就没有能赴边疆的将领了。 “兵书交与你,不必拿它当珍宝收藏,若有机会,我希望你能将它传授下去,替大梁再培养些将才。” 庄鸿曦收了张南和陈瑜为徒,本以为从此后继有人可高枕无忧,熟料世事弄人,陈瑜成了镇远侯世子了注定只能走文臣的路,张南呢,一时疏忽,命都赔进去了。对此,庄鸿曦不是不遗憾的。 幸好碰上了席香,她虽为女娃子,一身英气却不输男儿,能挑得起镇守边疆的担子,多少也算弥补了他心中遗憾。但这么重的担子也不能放在她一个人,只可惜他老得太快了,已没时间留给他再去培养新将领了,只能交给席香,让她自己去栽培些新秀了。 庄鸿曦将话都说尽,便不再赘言,朝两位年轻人摆手道:“行了,我就不留你们在府上用饭了,自去吧。” 但等席香和陈令走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