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去找了郝国胜。 这之后,子惠的学费、生活费便算有了着落,郝国胜根本不差那几个钱,随随便便手里漏出来个万把块钱,都能救周家于水火。只是郝国胜不在乎,总有别人会在乎。 每次子惠跟着爸爸去郝国胜家里的时候,都得咬着牙忍受表婶和郝悦然的冷眼以及这样那样的讽刺。 周明也知道子惠委屈,可是谁叫他们没钱? 想要改变遭人白眼,被人轻视的现实,就得有钱。 那之后,周明开始学着做点小生意,就是倒腾着卖点米面之类,境况比之前纯粹种地要好得多。他本想着到镇子上租家门面卖点杂货之类,但子惠妈妈打死也不肯去。周明没办法只好放弃,妻子是个老实女人,老实到了愚蠢的那种,他没办法改变她,也就只有将就她。 子惠大学毕业后,家里情况好了许多。 规培医生工资虽然不高,但至少她不需要再向家里伸手要钱。父亲的小生意也能赚到点小钱,满足老两口的日常开销不成问题,并不需要子惠贴补。剩下所需要做的就是还上郝国胜当初资助她的那笔钱,钱的数额对郝家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却也够子惠存上好几年的。 虽然郝国胜一开始就明确说过,那些钱是他心甘情愿给侄女读书用的,并不需要还。但子惠不想一辈子都背着这笔债和某些人的白眼过日子。 子惠对郝国胜是存着感恩之心的,一直以来她都十分尊重和倾佩这位表叔。基于这之类的种种原因,郝国胜所说的话,她差不多都会听。所以当郝国胜要求她去参加相亲party时,她尽管不想去,却还是答应了下来。 “就当是去玩玩。”郝国胜如是跟她说,“多认识点人也是好的。” 周子惠怎么可能拒绝他的好意? 既然答应了,那就得去,只是未曾料到何陆云也在。 这是怎样的一种因缘际会? 周子惠当然知道他会怎么想她,果不其然,没两句话他便嘲讽挖苦上了。 她只有不理会他,唯一担心的是郝悦然会看出什么来。凭着女性的直觉,她又怎么会看不出郝悦然对何陆云的心思? 周子惠不信何陆云看不出这点,但显然他并不拒绝。 其实他一向都是那样的,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也不会承诺。 原来是看不到她,后来看到了,追着堵着,也不过是为了解决生理问题罢了。 他身上有那么多男人的劣根性,她清楚地知道。然而,那又有什么用?她竟然爱他…… 看到郝悦然挽着他的臂弯走出去,她问自己,心痛吗? 心痛就别爱他,别再挂念、别再惦记! 这世上的男人又不止他何陆云一个,她何苦要在这一棵树上吊死。眼下,对面不就还有一棵树,虽然这棵树长得不如那一棵高大齐整,也不及那一棵气度斐然。 但这棵树实在。 周子惠这样安慰着自己,打起精神来继续听那位陈经理分析目前的股市形势。她其实顶爱跟人聊时政,听进去了也未必就真的是那么枯燥。而且,陈经理说话还蛮风趣,不时会讲点搞笑段子调节一下气氛。 她被他逗得咯咯笑个不停,只是好心情很快就被何陆云打来的电话破坏了。 周子惠看着来电显示,咬了半天的唇,到底还是接了。 结果不出意外,又是一通恶言相向。他的声音震得她耳膜发颤,她激灵了下,迅速掐断了电话。 之后她便再没心思应付对面那棵树。她寻了个借口出去,想就这么溜回去。 谁想一出门就碰上了郝悦然。 她朝郝悦然身后看了看,没看到何陆云。 郝悦然说:“别看了,他走了。” 周子惠“哦”了一声,明知故问:“谁走了?” “何医生啊。”郝悦然说,“他有急事先走啦,不过,我们已经约好下周末一起吃饭了。” “是吗?”周子惠听得出她话里的炫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