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岚岫一直默默地站在一旁,闷不作声。 沐融见朱岚岫神情异常,干咳两声, “两位一路舟车劳顿,先请入内休息吧,待晚宴时,我们再把酒言欢”。 沐融和沐雨歌离开后,向擎苍小声问岚岫:“你见了世子,好像不太高兴?” 朱岚岫勉强一笑,“怎么会呢,我只是旅途劳累,导致精神不济罢了”。 向擎苍虽有疑惑,但见她这么说,也不好再问什么了。 晚间的接风宴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之盛。山珍海味自是不必提,单是朱岚岫使用的一只饮酒用的琥珀杯,是以大块深红色血珀制成,杯身呈荷叶形,一侧雕一鱼鹰,另一侧雕交错的荷花根蔓,而与之相连的是一位袒露上身、笑容可掬的渔翁,左手握鱼、右手抓杯、身体侧倚、极具动感。 沐融见朱岚岫对着那琥珀杯看得入神,嘴角隐现得意微笑,“这杯子材料之美、构思之精、雕刻之工、人物之传神,均堪称前所未有。相信公主在皇宫中,也不曾见过”。 朱岚岫淡淡一笑,并不答话。沐融又将向擎苍使用的那一只琥珀杯向他们二人作介绍,“向大人所使用的这只渔翁戏荷纹琥珀杯也是上等血珀所制,中间杂黑色条纹,质感透明温润。杯身呈荷形,一侧浅刻一只鱼鹰,另一侧雕出荷梗与水草,寥寥数刀,却入木三分,极富韵致。代表当下琥珀工艺最杰出的制作水平”。 向擎苍听他介绍后细细端详,赞叹道:“果然是精美奇绝。” 朱岚岫只是一笑置之,偏远西南地区的小驿站,接风宴如此奢侈。沐融摆明了是在向她炫耀自己不逊于皇室的奢华生活。 沐融见朱岚岫一脸的淡漠,自感没趣,只得转移话题,向二人述说云南当地的情况。热闹的表面下,三人各怀心事,强颜欢笑。只有沐雨歌天真无邪的笑声多少缓解了这一尴尬的氛围。 宴席早早散了,朱岚岫赶路疲累,正准备睡下。有侍女前来通传说,世子请她过去一趟。朱岚岫想着正好也要归还丝帕,便随那侍女去了。 驿站内的池塘边有一处亭子,四周挂上了落地的纱幔。亭间有石桌石凳,沐融正端坐着静待朱岚岫来临,桌上摆着一套碧翠的酒壶和酒杯。 侍女将纱幔挽起,朱岚岫缓步踱入,她从怀中掏出一方丝帕,递给沐融,话中有话,“该是物归原主的时候了”。 沐融伸出手去,不是接过丝帕,而是握牢了她的手,“你还惦记着归还丝帕,可是也惦记着我?” 朱岚岫想要抽手,他却扬了扬眉毛,更紧地握住她,“公主是在怪我吗,怪我不经得你的同意,就私自请父亲上书求婚?” 朱岚岫猛然用力,从他的掌握里抽出了手来,她将那丝帕放在了石桌上,她的手指微微颤抖。“世子”,她震颤着道,“女子如过眼繁花,世子又何必太过执着”。 沐融静静地看着她,“百媚千红,此生独爱一种,不是过眼繁花,而是我心中一朵永开不败的鲜花”。 朱岚岫冷漠的目光瞥向石桌上的酒壶和酒杯,“世子是请我来喝酒的吗?” 沐融微微一笑,端起桌上碧玉色的酒壶,往两只碧玉杯内分别斟满了葡萄酒。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沐融端起其中一杯酒递给朱岚岫,“这就是唐诗《凉州曲》中的葡萄美酒夜光杯。这夜光杯采用祁连山玉与武山鸳鸯玉精雕细琢而成,纹饰天然,杯薄如纸,光亮似镜,内外平滑,玉色透明鲜亮,用其斟酒,甘味香甜,日久不变”。 朱岚岫双手接过,她注视着杯中红色的液体,想起断情山庄的葡萄酒缸,还有与之相关的诸多纷杂事端,顿觉惆怅满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沐融见岚岫喝下了杯中酒,也兴奋地端起酒杯开怀畅饮,他的眼珠亮晶晶的闪耀着喜悦,“皇上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