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恨不能扑到他的怀中,将这些日子以来的悲痛和委屈一股脑儿向她倾诉。但她竭力克制着自己的感情,心底流淌着苦楚的泪,嘴角却撑起酸涩的笑,“我请你来,是要向你道别”。 “道别?”向擎苍颇感意外。 柳鸣凤凝望着他,幽幽开口:“等爹爹亡故满七七四十九日,我就要去投靠镇守边关的叔父了,一个人无依无靠,总要寻求个依靠。” 向擎苍心中伤感,却不知如何安慰她,只是深叹了口气,“这样也好,至少有个亲人在身边照顾”。 柳鸣凤投向他的目光满含哀怨,“你不是说,会保护我,照顾我?” 向擎苍一时语塞,“我……” “我明白,你是想将我当成妹妹一样保护和照顾”,柳鸣凤凄凄而笑,“好啦,我不和你玩文字游戏了,既然不情愿只当你的妹妹,又何必成为你的累赘。你放心,我不会再纠缠你了”。 柳鸣凤说了很长的一句话,“文字游戏”这四个字却牢牢刻进了向擎苍的脑子里,以至于其余内容被他忽略。 柳鸣凤见向擎苍怔怔出神,连一句安慰的话也不说,一股无名火腾的窜上心头,她语气生硬:“我的话说完了,你可以走了。” 向擎苍一直在思索着“文字游戏”,没有留意到柳鸣凤的表情,只说了句“我会再来看你的”,就径直走开了。 柳鸣凤默默无言的目送向擎苍离去,她的脸上有种令人震撼的悲痛和愁苦,眼神中混合着绝望和沉痛。 桂花冲了过来,她从没见过小姐这样彻底的悲哀,她怒道:“小姐,犯不着为这种薄情郎伤心!” 柳鸣凤苦叹:“他不是薄情,而是太过专情。” “小姐,事到如今,你还帮着他说话”,桂花气冲冲地大嚷。 柳鸣凤伏倒在地,痛哭失声,“都是我自己犯贱,我已经无药可救了!” 向擎苍走出侯府大门时行色匆匆,根本没有发现,严世蕃正躲在暗处,恶狠狠地盯着他看。严世蕃又打算登门骚扰时,正见到桂花带着向擎苍进府,他简直要气炸了,柳鸣凤以各种借口打发他,却邀请向擎苍上门,妒火在他的胸中燃烧,烧得他双目赤红,像一头嗜血的野兽。此时他阴狠毒辣的目光似冷箭直刺向擎苍的背部,又投向了侯府紧闭的大门。他的嘴角抽动着,扭曲成了阴险的淫笑。 第78章 巧张网阎王现形 向擎苍火急火燎地感到了陆府,听说陆炳在可儿房中,他也顾不上别的,直接就推门进入。 “擎苍?”陆炳吃了一惊,第一次见他如此鲁莽。 “大人,我知道谜底了”,向擎苍难抑兴奋。 陆炳眼睛一亮,他看了沉睡中的可儿一眼,压低嗓音,“走,到书房去”。 两人进了书房,陆炳一探头,见四下无人,才将房门关上,“快说吧,谜底是什么?” 向擎苍道:“这是一个文字游戏,也就是字谜。蟲入鳳窩不見鳥, 是風(风)字。七人頭上長青草,是花字。細雨下在橫山上,是雪字。半個朋友不見了,是月字。将四个字连起来,就是风、花、雪、月。” “风、花、雪、月”,陆炳沉吟片刻,道:“如果我所料不差,兵书藏匿的地点,就在云南大理。大理有最著名的四景:下关风、上关花、苍山雪、洱海月,简称就是风、花、雪、月。藏书图上所画的,应该就是大理的山峰。” 向擎苍连连点头,“这样看来,白木槿曾经去过大理,并将兵书藏在了那里。神鸩教的总坛在云南,白木槿去云南,应该是与司马南相见。她藏书的地点,说不定就在神鸩教总坛附近”。 忽闻门外有极其轻微的衣袂飘飞声响。“谁?”向擎苍迅即将门打开,只见到一个女人的身影一闪而过。 “能看清是什么人吗?”陆炳面色沉沉。 向擎苍摇头,“只看到青白色裙摆飘动,是个女人”。 陆炳冷笑一声,“我身边果然有白槿教的奸细”。 家奴匆匆前来通报,“大人,门外有位老婆婆求见”。 “老婆婆?”陆炳愣了一下。 “那老婆婆长什么样?”向擎苍问道。 家奴挠挠头,“她有一张很古怪的脸,就像蜡做的一样”。 向擎苍急道:“是我师父云姑,她一定是有什么要事。” 陆炳忙吩咐:“请她进来。” 云姑拄着拐杖蹒跚而来。向擎苍注视着她手里的拐杖,想起断情山庄来福管家的死,他已明白张滟承认杀害来福管家,完全是为了他,如果云姑的身份暴露,势必会波及他。向擎苍徒然叹息,张滟情深至此,他却无以回报。 云姑见向擎苍也在陆府,并不觉得意外,她对陆炳微微颔首,“我有一个重要的情况,要告诉指挥使大人”。 “什么情况?”陆炳奇问。云姑锐利的目光扫射四周,好一会儿,才靠近陆炳耳边,窃窃低语。 陆炳挽留云姑共进晚膳,她婉拒后离开了陆府。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