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儿不是查案,只是想要解开心中的疑团,否则就不会避开公主了”,向擎苍惶然道。 云姑缓和了语气,“那就说说,你怀疑我的理由吧”。 向擎苍道:“来福管家是脑部被重物敲击致死,后脑裂开,身上并无其他伤痕。我当时就推断,凶手一定是个内力相当深厚的人。从我们一起离开大厅,到在膳厅内聚集,前后不过一盏茶(十五分钟)的时间,要杀人,只能利用这段时间。当时我曾经回过一次头,并没有见到师父,那时候一大群人十分杂乱,其他人我留意不到,但师父我肯定不会疏忽。只是后来我们认为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进入储物室杀了管家,再将室内布置成血流成河的情景,还要在墙上书写血字,根本无法做到,所以大家的嫌疑都可以排除。” 向擎苍语声微顿,又接道:“但是后来公主和我重新勘查现场后,得出了一个完全不同的结论:是管家自己照着歌谣的内容布置好一切,然后将我们其中的某一个人引到储物室内,想要杀死他,结果反被对方所害。那人杀了管家之后,再将血洒到他的身上,让大家误以为这里的一切都是杀人之后才布置的。这样一来,我们所有的人,都有足够的作案时间了。”他直视云姑,“来福管家的武功一定不弱,对手却能够一棍将他击毙。这样深厚的内力,放眼整个武林,能够与师父相提并论的,恐怕也寥寥无几。而且凶器是棍棒之类的坚硬物体,我们四处找寻不到,后来我才突然想到,师父用于掩人耳目的拐杖,其实就是最好的武器”。 云姑微叹了一口气,“你倒真是聪明,都被你说中了。是来福先起杀心,我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 “来福为什么要杀师父?”向擎苍追问。 云姑摇摇头,声音有些苦涩,“我说过,不该你知道的事情就别问”。 “可是……”向擎苍还想说什么,被云姑摆手制止,“若淌进这浑水,就再也出不来了,师父是为你好”。 柳鸣凤一直将自己关在房中,朱岚岫敲了半天门她也不答应。 “柳姐姐,我们来看你了,快开门吧”,沐雨歌也过来帮腔。 沐融见她们无能为力,故意提高音量道:“别喊了,人家理都不理,不要自讨没趣了。”微一顿又道:“柳小姐不去查找杀害你爹的凶手,躲在房间里有什么用。我看你就是乌龟的性子,一遇到事情就想缩进壳里面。” 门“呼啦”一声被打开了,柳鸣凤怒瞪着满是血丝的双目,胸中的怒火烧得她头晕目眩,烧得她失去理智,对着沐融破口大骂:“你才是乌龟的性子,你这个王八蛋,竟然这样侮辱我。” 沐融被骂得懵了,“我不过是想用‘激将法’将你激出来,至于用这样歹毒的话来骂我吗。姑娘家,怎的这般粗野”。 沐雨歌拉拉沐融的衣袖,“哥哥,人家正伤心,你这‘激将法’用得不是时候”。 朱岚岫道:“柳小姐,世子并无恶意,他也是关心你,想劝你走出房门。一个人闷在房中只会更加悲痛抑郁,不如出来散散心。” 柳鸣凤愤怒的表情,逐渐被一种迷乱的失措和深切的悲痛所取代了。她的手下意识的按在身后的石墙上,颤声道:“你们不是我,根本体会不了我的心情。不过你们放心,我不会再像乌龟一样缩在房间里面,我要四处走走,请你们不要再跟着我。”她说完就像箭一般射向了远处。 沐融苦笑着直摇头,“这样坏脾气的姑娘,以后谁敢娶她”。 巧玲忽然匆匆跑了进来,一路喊道:“外头来了一大群锦衣卫,大家快出去看看。” 朱岚岫心头一凛,锦衣卫来此地,皇上很可能也跟着来了。她和沐融、沐雨歌先行出去,果然,陆炳带着一众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在外头肃立,显得威风凛凛,而陆炳的身旁,站着一位黑缎斗篷加身的男子,双目中神光湛湛,透出了一股中年人的精明,那正是嘉靖。 嘉靖并未着龙袍,朱岚岫猜测他不愿暴露了真实身份,不敢轻易开口称呼,沐雨歌却已笑盈盈道:“这不是皇上伯伯吗,皇上伯伯怎么会来到这里?” “小雨,不得放肆!”沐融厉声一斥,忙拉着沐雨歌敛衽下跪道:“臣侄M.daMiNgpUMp.COm